经过一段时间的探查和了解,齐国对这座因鳕鱼而兴的大岛也有了几分了解。
长兴岛面积非常广阔,大概有十余万平方公里,西控圣劳伦斯湾口,北隔贝尔岛海峡与法属领地拉布拉多半岛相望,西南被法国人控制的罗亚尔岛(即布雷顿角岛)和圣尚岛(即爱德华王子岛)隔离于青川,南边又有法属圣皮埃尔和密克隆群岛贴脸挨着长兴岛。
若是加上岛屿西边还有零星的法国人定居点,可以说,这座岛屿北、西、南三面都被法国人给围了起来。
另外,岛上以信都为核心的东部地区,有一两千英格兰常住居民和短暂留驻的渔民,中部山地有数量不详的印第安人和因纽特人。
而他们这些初来岛上的齐国人,则属于绝对的少数。
想要掌控该岛,除了占据法理外,那自然是要行分化瓦解之策。
首先,就是要借助岛上英格兰人的力量,尽可能地排除法国势力,最好将他们都给驱逐出去,免得这些法国人背靠新法兰西领地,对长兴岛施加各种影响力,搞风搞雨的。
而对于岛上人数最多的英格兰人,也不是不能加以分化。最起码,那些常住居民和人数众多的外来渔民,明显就没有办法在一口锅里搅食。
每年的渔汛到来后,成千上万的欧洲渔民涌入附近的渔场,在将一船一船的鳕鱼捕捞后,会拉到岛上进行腌制加工,所有的岛上居民都成为这些渔船的打工者,跟着渔民一起处理收获的鳕鱼。
作为岛上常住居民的衣食父母,想必那些船东和渔民对他们的态度并不是温情脉脉的。
为保证捕捞上岸的鳕鱼都能在最短时间内被腌制加工完,以便船东可以将更多的鳕鱼带回欧洲销售,所有被雇佣的当地居民被迫工作十几个小时,呵斥、打骂、克扣工钱,是家常便饭的事。
甚至,有些混账的渔民和水手,为了发泄.淫.欲,会对岛上的妇女施以侵犯,不论是成年妇女,还是稚嫩幼女,做出一些人神共怒的兽行。
要知道,此前岛上的管理职权被英格兰政府授予了这些捕鱼船的船长,自然对渔民和水手做出的某些“过激”行为,予以纵容,甚至不加任何追究。
嗯,居民苦外来渔民久矣。
即使同为外来渔民,也不是铁板一块,英格兰人、法国人、荷兰人、丹麦人、瑞典人,因为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地区,自然是矛盾重重,各怀心思。有时,他们还会为了争夺某处鳕鱼资源丰富的作业区,而闹出互相火并的事件出来。
即使,大家都是英格兰渔民,还要分一分谁来自英格兰本土,谁又是来自新英格兰殖民领地。
海里无穷无尽的鳕鱼,那就是一枚枚跳跃的银币和金币,需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尽可能的多捕捞,如此,方能将这些财富拢入自己的怀中。
齐国人要收渔业税,听着是让人特别不舒服。鳕鱼,这是来自海洋的馈赠,凭啥要给你们齐国额外交一笔钱。
不过,一个捕捞季,每船只缴纳五英镑到十英镑的渔业税,其实也不高。一艘满载鳕鱼的渔船返回欧洲大陆,就能轻轻松松赚取数百乃至上千英镑。
要是因为不缴纳这笔小钱,惹恼了齐国人,怕是有些得不偿失。不说会逼着人家在渔汛季节派来几艘战舰来个暴力执法,就是齐国人禁止渔船登陆纽芬兰岛获取食水补给和处理加工鳕鱼,就足够让所有渔船难受至极。
在齐国人颁布渔业税命令后,英法丹麦等国渔民尚在迟疑不决时,知机的荷兰渔民却率先表示遵守齐国人的规定,主动到刚刚成立的渔政管理司缴纳税款,领取捕捞许可证。
随后,瑞典、葡萄牙等国渔民也相继到港,按照规定,缴纳费用,领取凭证。
英格兰和法国渔民见状,不由破口大骂,指责他们是懦夫,是胆小鬼,甘于屈从暴政。
今天屈服于齐国人,按照他们的规定去缴纳渔业税,他日就会迎来更多的收费项目,难道都要选择顺从?
进港停泊要不要缴费?
加工处理鳕鱼要不要增加一笔税款?
岛上的各种日常用品会不会加价?
还有,这捕鱼税既然已经开了一个头,那么以后的税率会不会继续上涨?
……
未多久,齐国人从新斯克舍调来了一支五十多人的军队入驻港口,开始稽查任何入港停泊的渔船。
更让英格兰渔民惊惧的是,这些士兵全都是爱尔兰人!
他们对英格兰人可不怎么友好。
在这种情势下,一些英格兰渔民也怂了,怀着各种不忿,排着队前往渔政管理司,缴纳税款,领取捕捞许可。
还有糟心的是,齐国人不仅花费高价,雇佣了小镇里的近半数居民修建堡垒和房屋,使得处理鳕鱼的人手少了一大截,而且他们还假装好人,建议所有到港处理鳕鱼的渔船提高工人薪酬,以改善当地居民的生活状况。
尼玛的,齐国人太不要脸了,合着鳕鱼处理加工费不是你出,便张口就要提高工人薪酬。你们这是在拿我们本该应得的利润,向当地居民卖好!
而这些常住居民似乎真的被新来的统治者关爱所感动,在响应齐国人的号召,要求增加鳕鱼处理工钱的同时,还纷纷主动到市政管理部门登记自己的详细情况,配合政府的民政统计工作,以及申领一份属于自己的土地。
齐国人殖民纽芬兰,是认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