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阁下,距离地面还有三十米时,盖勒文就解开绳索,跳入路边的大樟树。
当时天色微暗,我们没注意到,后来回头检查,才发现树枝断裂......”
“一群废柴!”哈莉黑着脸挂断电话。
走出指挥车,就见巴恩斯局长神色肃然,条理分明地指挥救援与押送工作。
很有一番沉稳大将的风范。
不远处,还有跑回来的记者拿相机狂拍。
见到下属出风头,哈莉心里不太舒服,轻咳两声,故意漫不经心地从隔离带边上走过。
果不其然,记者们就像见到沙丁鱼的海鸥,立即向她围拢过来。
“奎茵市长,请问这次你指挥失当,造成重大人员伤亡,会不会被议会弹劾呀?”
哈莉脸一黑。
“奎茵市长,你会不会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负责?”
哈莉脸再黑。
“市长阁下,世界人民都通过电视转播,看到之前的大屠杀,他们更看不起哥谭了,这与你‘让哥谭再次伟大’的宣言不相符啊!”
哈莉忍不住了,使劲一抖斗篷,不经意间,把破破烂烂、挨了无数子弹的斗篷展露在人前。
“首先,今天之战斗,不是耻辱,而是哥谭之光荣,没人能看不起我们。
警员很勇敢。
在我的带领下,他们和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并取得最终胜利。
其次,圣杜马斯秩序教团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史上最强恐怖的战争机器,是从十字军分裂出去的武装集团。
你们若不健忘,都该记得,他们出来时,每人都戴着手铐。
可结果如何?
数量和武器上占绝对优势的警员,差点打不过他们。
你们回去认真观看录像,若非我拼死冲入敌阵,歹徒早已逃跑。
扪心自问,如此规模庞大的恐怖社团,除了哥谭,除了我,哪个国家,哪座城市能镇得住?”
众记者想到区区十几名恐布分子就在伦敦、巴黎等欧洲大城市,造成“轰动世界之恐、袭”,再想想教团修士两百多号人,个个身怀绝世武艺,挣断手铐,赤手空拳一个打十个......
他们忽然不寒而栗。
“上帝啊,若非市长大人提醒,我都没反应过来,原来‘圣杜马斯邪教团’这么危险,这么强大。”
“啊,我明白了,盖勒文就是靠这群邪教、徒,几乎杀光上东区大佬,两百多权贵,死得不明不白。
嘶~~~圣杜马斯秩序教团,恐怖如斯啊!”
“我们之所以没觉得他们多强,并非他们真的不强,而是刚才的战斗中,他们被市长大人屠杀......
唉,不能以奎茵市长为参考标准啊!”
“确实如此,奎茵市长经常会让我们产生某种错觉,比如,GCPD一无是处,弱的像鸡。
比如,圣临十字军蠢钝如猪......
都是错觉!
实在是,市长太强,太聪明。”
市长大人稍加点拨之后,众记者的思想,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过,维可还是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市长阁下,修士团的强大,我们亲眼所见,但我们同样也看到,他们原本已经老老实实进入警车。
我猜测,这次行动应该有个严密的计划。
意外来自顶层公寓,似乎是西奥·盖勒文,突然撞碎玻璃墙,从上面跳下,修士们才开始暴动。
为何你们没有控制住盖勒文?
这是不是一项重大失误?”
哈莉赞赏地看了黑发女记者一眼,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
迟疑半响,她向偷偷往这观望的巴恩斯招招手,“哥伦布,你过来一下。”
巴恩斯迈出去的脚步,又硬生生收回来。
“市长阁下,您找我?”
哥伦布小跑过来,谦逊又恭敬地行礼。
哈莉指着哥伦布,对记者们道:“这小伙子今天立了大功,配合吉姆·戈登,找到盖勒文的关键性犯罪证据。
同时,他也亲身经历了顶楼异变。
你们都知道,当时我在楼下,对上面的事,肯定不如他清楚。”
“哥伦布,把事情经过,详细对记者们述说一遍。”哈莉又转向巴恩斯,“巴恩斯局长,你也过来,记者等会儿要采访你。”
巴恩斯脸色变幻,一会儿黑,一会儿涨红。
他拉着戈登,低声问:“哥伦布是不是市长的人?盖勒文说是哥伦布,把硬盘放进床垫的。”
戈登坚定摇头,“我发誓,绝不是哥伦布做的,其他警员也在现场,你可以问他们。”
他没说谎。
装硬盘的盒子,是到顶楼前,哈莉巧妙地塞入他口袋,他放进床垫里的!
“至于哥伦布......”戈登违心地说:“他之前只是个小巡警,市长看得上?
而且,你忘了?
是你将他连升两级,从巡警升为高级警探的。”
巴恩斯木然。
经过哥伦布警探讲述,巴恩斯局长辩解,所有记者和路人,都明白过来:奎茵市长智慧如渊、运筹帷幄、英勇无畏,一点错也没有,奈何身边的GCPD,预料之中的拉胯。
嗯,对GCPD今天的整体表现,他们并不失望。
事实上,比预期的更好。
至少,他们没像往日那般,抱头鼠窜、哭爹喊娘,让暴突全部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