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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室里寂静了片刻。
年轻人圆睁着眼睛,面容有些狰狞地瞪着江以宁。
“我能站起来?”
江以宁拿出笔,抽了一张纸,漫不经心地写着字。
“嗯,不过,后期的复健会很辛苦,恢复到哪个地方,还要看你坚持的程度吧。”
冯敬华的案例情况,她在温知晴的笔记里看到过有不少类似的例子,大都是因为战争导致的伤残,放在二三十年前的医学水平,的确不太好处理。
但,这些年,她和奶奶一直有研究和改进。
当中就有来找温知晴治病的人,在复健过程没有完全坚持下来,而影响到后续恢复。
可是,能站起来的还是占了绝大部分。
她这话也就没有说得太满。
“但、但……”冯敬华一脸惶恐,既想相信,又怕相信,“之前的医生都说……他们都说……”
江以宁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
“他们说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我这里,我就是这个答案,接不接受随你。”
冯敬华张了张嘴,没敢说话。
甚至害怕,他发出声音,会把这个梦给惊醒。
然后,告诉他,别做梦了,治不好的。
“我们接受!试试又有什么关系?”凤老爷子替冯敬华说应了,随即,又低声劝年轻人,“之前江氏的主治医生也没有说完全没有希望,小华,你还记得吗?那医生说过还有几率的!”
只是,那位江氏医生给的希望微乎其微,以至于到了后面,连接被打击了几个月,他们才忘记了。
希望还是有的。
江以宁把刚才写的纸转交给徐嘉丽。
“带伤者去做这几项检查,你让检查科的医生把数据报告做得详细些。”
“好的。”徐嘉丽接了过去,然后,目光落到年轻人身上,试探地问道,“我带你过去检查科?”
冯敬华僵硬而缓慢地抬起头,好半晌,才把徐嘉丽的话听进脑子里,他张了张嘴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视线又缓缓转到凤老爷子身上,像个彷徨无助的孩子一样。
凤老爷子这次没有替他作主说话,只是鼓励地看着他。
他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好。”
试试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这身体也差不了哪里去。
徐嘉丽绕到年轻人背后,双手握住轮椅的推柄,推着他往外走。
江以宁对一脸焦急的凤老爷子说道:
“做完所有检查,大概需要两至三个小时,凤老,你可以到旁边的休息室坐一会。”
凤老爷子指了指还没走出视线的冯敬华。
“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冯敬华要做的检查项目不少,需要来来回回走动。
以凤老爷子的年纪,她并不建议他跟着走动。
不过,看着凤老爷子神色上的焦急和关心,大概也静不下心了。
“可以。”
得了许可,凤老爷子立即追了上去。
江以宁收回视线,拿起放在办公桌边角的固话,给护士站的值班护士拨了一通内线电话。
让她们派人过去顾着些老人,并嘱咐她们,等伤者做完检查后,就带他们去吃饭和休息。
护士一一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