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兼指挥官,猎虎有一颗很强的争强好胜之心。
但作为一名管理者,他又强迫自己不断放下比较的想法,努力做到平常心。
然而,此时听到刘律汇报的消息,他的眼皮子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他们打赢了?还俘虏了近千人?”
打赢很正常,如果连一群流浪者组成的乌合之众都打不赢,那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这场战斗结束之后。
猎虎让人统计了伤亡。
算上一些为了战功冲得快的倒霉蛋不幸被集火外,平滩避难所付出的代价很小。
死116人,重伤495人,轻伤近千人。
而对面的近万流浪者虽然率先发起了进攻,但至少付出了三千人的代价,堆成山的尸体已经需要挖掘出三个大坑才能埋下。
除此之外对方逃跑的过程中平滩军还追击了一段路,又留下几百人。
只从两边的战损情况而言,这场战斗在猎虎的指挥生涯里,绝对算得上是一场大胜。
然而,这是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
作为一名指挥官,他太清楚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俘虏这些鸡贼的流浪者了。
必须要将他们逃跑的路线全都围住,再让他们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这样,才有一定可能获得俘虏。
除此之外,这些向往“自由”的流浪者绝对不会选择投降,更不会投降给敌人。
“是的,平滩大人...进攻天元避难所的人比较少,只有三千人。”
“就算只有三千人,那也很强了。”
猎虎赤红的脸庞,强行挤出一丝微笑。
这该死的刘律,难道是诚心想要老子下不来台是吧?
这岂止是很强?
简直太强了好吗?
如果是上万人俘虏近千人那还有的说,这三千人俘虏近千人。
什么概念?
这明明就是入侵者还没形成覆盖攻势,就被人家包围俘虏了好吧?
猎虎甚至怀疑这场战斗甚至没有发起,那些流浪者就已经选择了投降。
“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他们派来了使者!”刘律连忙道:“使者只是来探查我们这边情况的,并且还带来了那位天元管理者的善意。”
“他们想要和我们结成联盟,一起对抗邪恶的晴港入侵者!”
“结成联盟?”
猎虎一愣。
随即猛的大喜,皱着眉头的脸庞像是绽放的菊花一般,顿时挤出几道明显的褶子。
好家伙。
每次看到对面南郊组成一个团体,来对抗他们这些零散的避难所。
结成西郊联盟是他一直想干的事情了。
不说和对面爆发冲突有人帮手,在每次那烦人的会议上能有个帮忙说话的也行啊。
只可惜,那位天元管理者实在是小心的很。
都已经达成接近三个月的贸易关系了,他还是不愿意和平滩、巨城两家西郊的避难所真正扯上关系,总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猎虎前几天还在发愁,要是因为晴港避难所放出工业核心的消息,导致天元避难所更加疏远西郊来避嫌,甚至连好不容易搞起来的贸易都断掉该怎么办...
但现在,他惬意的笑了。
听我说谢谢你,晴港避难所。
因为有你,才让我们西郊更团结!
“快去请来使者,让金古桥...不,赶紧去准备好礼物。”
“我现在就要去亲自拜访我们的邻居,和那位苏摩管理者商讨西郊结盟的事宜!”
猎虎一拍合金凳子,轰隆隆的响声吓得在场好几人浑身一颤。
有几个坐在角落里低头打瞌睡的,更是被直接吓醒,差点惊得站起来。
“大人,您去的话会不会有些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的?”猎虎老气横秋的摆摆手:“我相信那位管理者,我见过他,也和他说过话。相信我,他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并不是罗吉尔那样的小人。更何况...”
猎虎抬手拍了拍胸脯,厚重的动力战甲传来闷响声。
“这晴港市能留下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在遭遇战上,他确实有着十足的信心。
并不是自大,而是多年来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所养成的绝对自信。
只要不陷入到对方准备好的火力包围圈中,绝对没有任何手段可以留住他逃跑。
更何况别看猎虎傻傻的,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一个靠着血腥手段上位的管理者,并不能完全代表整个平滩避难所。
就算他被俘,阵亡,平滩避难所也不大可能因为他而掀起报复。
自然,对方就算抓了他,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可是...人家不是晴港市的啊?
金古桥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脸上倒是继续恭敬道:“那巨城避难所那边呢,我们要不要通知管理者奥德里奇先生,让他也跟着您一起前往天元避难所组成结盟会议?”
“奥德里奇?”
“让他滚。”猎虎霸气回道:“我们平滩和天元之间的结盟,和巨城有什么关系,有本事让天元避难所的使者也去邀请,我们可没有义务去舔他们的屁股。”
“准备好家伙,只要能联合天元避难所,我们有的是机会!”
前脚刚刚说好的西郊联盟,后者就让人家滚。
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有些鄙夷猎虎这样的做法。
但另一方面他们又不得不承认,巨城避难所确实没有多少结盟的价值,甚至连天元避难所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前者战斗实力不强,在发展上也因为五环边的限制有各种不便。
后者不仅是基金会的签约聚集地,还拥有着一片广阔的土地和大量的荒野生存经验。
最重要的是,一旦城市内真正爆发决战。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想留下来跟着城市废墟陪葬,那么和远离城市的天元避难所合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
另一边,安置伤员的凯旋医院内。
几个临时被清理出来的单独房间,住满了此战受伤的警卫。
浑身上下缠着绷带的封龙,正半躺在铁架床上,虚弱的仿佛跑了两个马拉松似的。
他左胳膊中了一枪,小腹被流弹裂开的弹片击中。
尤其是右腿,一块弹片横插在大腿上,再往上点恐怕就要断子绝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