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见组长一脸的戾气,怕他一会子见了人,说出什么不好的来,忙小声提醒道:“组长,咱家老爷子的货还扣在武汉码头呢。”
余潜的父亲余山川明着做粮食生意,实则私底下还走私各色紧俏物件,这件事余潜本不知道,只是,这次的事叫他父亲暴露了出来。
为了老父,余潜不得不妥协,这也是他最为气恼的地方。
不过,若是他知道老父还在水匪那里,散布了邵家的消息,怕是更要怄的吐血了。
余潜虽心头不得劲,可听着大黄的话,还是理智地点头道:“老爷子的事确实要紧。不过,这次也叫他老人家出点血,没得日后还要行这些事,坑人又坑己。”
对父亲的行事,余潜是真说不起来,他知道自家父亲确实是个奸商,可那是父亲,虽道不同不相为谋,可父亲就是父亲,不救枉为人子。
在一个,他知道,父亲这次怕是受了他的牵累,所以,他捏着鼻子拉着脸,也得妥协。
大黄知道组长是个刚正的,见他心里过不去,叹了口气,劝道:“老爷子也知道错了,上次他还和我说,再不给您添麻烦了。”
这话,余潜还是信的,只可惜,父亲是个事过了就又能嘚瑟的性子,改?难!
话说开了,大黄索性敞开了劝道:“其实要我说,老爷子也没做那些缺德的生意,不过是私底下夹带点紧俏物质罢了,这哪家背后没做?”
余潜叹气,“我都知道,只可惜,他几事不密则害其成呀。”
“也就事情凑了巧,不然老爷子且没麻烦。”大黄中肯地道:“说起来,这次老爷子也是受了我们的累。”
大黄的话应对着时世俗情,听着似乎对,只是令有作为的人深感无奈罢了。
余潜知道大黄这是变相地劝自己,也领兄弟的情。
遂,他深深叹了口气,道:“罢了,这次不让步也得让步,就算是没有家父这事,这姓廖的怕是也难拿下,只是愧对校长啊。”
大黄不好接这话,只小声道:“上下沆瀣一气的事多了去了,不止这一桩,组长还是看开些。”
余潜冷笑数声,“不看开些,我又能如何?”
大黄叹气,压着声音道:“听说今年调查科要改组,还得扩编,您可一定要撑住,不能这时候惹了人的眼。”
可不是,这可是件大事,也因着这消息,上头才透露他别惹事的。
余潜沉着张脸,闷闷地道:“这事现在先不说,我心里有数。对了,除夕那夜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除夕那夜,城里匪帮四处出没,但凡有些脑子的,事后都能觉察出不妥来,太邪乎了,光听喊声没啥大动静呀!
大黄已经调查过了,本来顾忌着这会子在廖家,别叫组长听了犯倔。
可想了想,他还是小声回道:“这事与廖家看似也有些关系。”
“哦,怎么说?”余潜也有此感觉,倒也没如大黄所想般生气着急。
要说余潜那真是名合格的特工人员,嗅觉灵敏的很,因着疑惑,当即关注起了除夕那日的事。
且,邵家那日也遭了匪,还出动了警察,看似闹得不轻。想想邵小姐昔日的救助之恩,他倒是对这事又上心了几分。
见组长闲谈间,突然认真了起来,大黄也没觉得奇怪,只当是组长听说和廖家有关,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