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风急啸声紧。
窗外,一阵风过,枝头扫过屋顶,悉悉索索。
周师傅的话犹如寒冬劲风,衬着外头的响动,刮的屋里的人,心头发寒。
闫越,浪荡之人,不过是闫家大房头大老爷家的继出小儿子罢了。
这样的人,还敢肖想大家闺秀的邵韵诗。
也亏得闫柏氏还自持一副看上你是你们家福气的拽模样。
想想,闫柏氏的嘴脸,周师傅就厌恶的很。
周师傅的心思,邵韵诗不知道,她思量着闫柏氏这次为什么如此坚决?难道是闫丛表哥回来了,柏氏乱了方寸?
其实,她早就知道闫越那家伙的龌蹉心思了,只是平时她待在姑奶奶身边,不大出门,倒也没叫那家伙拿捏住什么。可?
邵韵诗想了想,还是问道:“自打那年老姑奶奶拿话点了柏氏,闫家一直没再提这话茬,怎么这次倒是忍不住了?”
“还不是看上海打仗,表舅老爷一直待在上海没回,他们当表舅老爷的根基毁了,自觉能拿捏住姑老夫人了,便仗着身份说起了这事。”周师傅撇嘴道。
也难怪周师傅看不上柏氏,你说主家都没人在家,你跑她个客居的针线师傅跟前嘚啵什么?
邵韵诗听在耳朵里,确有另一番思量,“难道表舅在苏州的产业不妥了?”
邵韵诗的话,倒是叫周师傅思量了番。不过,她当时将产业四下走动视察过的,觉得自己没出纰漏。
遂,周师傅摇头不解,道:“没有,橘园好好的,几处店铺也照常开着,其实闫表老爷在苏州也没什么产业,谈不上根基,也不知柏氏怎么想的?”
邵韵诗想了想苏州的人和事,不觉摇头道:“柏大夫人这胃口是越发大了,她不是瞧不上我这个尴尬人吗?”
邵韵诗自小随姑奶奶过,很是叫闫家那些人瞧不上,只当她是个拖油瓶没人要的人。
尤其,这位柏氏,她是闫大老爷的继室,娘家是后起的商家,没什么文化,更是瞧不起她这破落户。
只是,自打白氏和大孙氏联系上后,这柏氏待她的态度就有些暧昧了起来。
周师傅自然也知道这些,眼神一冷,“她哪里敢瞧不上小姐,往日不过是装清高罢了。”
周师傅这话里出了个新鲜词,‘装清高’很贴切呢,倒是说笑了邵韵诗。
见小姐展了颜,周师傅越发往开了说,“也不知她往日抽的什么风,突然就来姑老夫人跟前说了这些做亲的话,真正是不怕臊坏了她自己个的面皮。”
邵韵诗扯了扯唇角,讽刺地道:“她要面皮做什么,在苏州,她惯来是爱如何行事,就如何行事的。”
可不是这话,闫柏氏仗着闫家可是跋扈的很。
周师傅暗吁了口气,“亏的小姐平时不怎么出门,就算出门,也是前后有人跟着,不然,这柏氏为了达成目的,还不知要编排些什么有的没的来呢。”
柏氏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为了达成目的,说些不三不四污蔑人的话罢了,这些她也不是没干过,只是没成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