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不想再说起不愉快的事,她边穿戴衣物,边吩咐着,“彪子请客,八成午饭就不会回来用了,你去厨房交代一声,做些时令的小吃食,最要紧的是好携带。”
“小姐不留林小姐了?厨房还做着林小姐爱吃的蔷薇馅的紫米饼呢。”喜妹忙回道。
邵韵诗摇头,“谁说我不留了,厨房做的正好我们下午茶的时候用,那些好携带的吃食,是留着小音子路上吃的。”
喜妹不好意思地笑了道:“这样呀,成,我一会就去厨房同丁婶子说一声,丁叔做小面点的手艺可不赖。”
喜妹说着话,见小姐没拿有面纱的帽子,就打算这么出去了,她忙奔里间的衣帽间,拿了顶特漂亮的蕾丝小碎花的粉色毛呢小礼帽。
已经抬脚出门的邵韵诗,见喜妹奔里奔外的拿了顶粉色帽子出来,不由冷汗直冒,忙忙地拦道:“可别,为这个闹了多少笑话,你还来招我。”
喜妹不理睬,也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笑话的,不就是翠玲小姐偷拿着戴了吗。她戴着不好看,那是因为她皮肤没小姐白,穿的又是不配套的深绿色套装。”
说起这个,喜妹心里就不得劲,往日自己想岔了,叫闫翠玲奴役了自己不说,还压了小姐一头。
其实算起来,她哪里能比上自家小姐,凭着她仅仅只是自家老爷隔房堂哥家的遗孤,就不配。
若是,当初族里有人肯养她,自家老爷也不会收养了,还能叫她过上现在这等富庶的日子?
闫家族里可没谁比自家人心善的。
这些情况,显然闫翠玲应该是知道的,可她半点寄人篱下的自觉也没有,样样拿尖好强,生怕自家小姐越过她去。
想到这些,喜妹就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当初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叫闫翠玲拿捏住了?
这闫翠玲随着自家老爷在上海过活,不说感恩,还越发的同自家小姐不和睦。她在上海弄的事,若不是自家小姐交代,自己铁定要告诉老太太。
暗叹不能告状,喜妹越发想叫小姐用上这顶有故事的帽子。
邵韵诗并不知道喜妹因为一顶帽子,心里转了一圈故事。
她最是受不了旁人同自己混用东西,自打这顶帽子被闫翠玲偷着出去到处显摆后,她直接就束之高阁了。
何况,闫翠玲还因为这顶帽子闹了笑话,她就更不会多看一眼了。没想到,今儿喜妹又将它拿了出来。
绝对不会戴这顶帽子的邵韵诗,一把将帽子抢了过来,扔到外间的圆桌上,“你在哪翻出来的?不是叫你收起来了吗。也就你舍不得,要我说,该当仍了。”
这话叫喜妹抽了抽唇角,“也就小姐不当回事,这帽子且贵着呢,哪里能丢了。小姐你就戴吧,你看,这么一戴,多时髦多摩登。”
邵韵诗见她将顶不适合的帽子戴头上,滑稽的可以,带着笑坚决摇头,“你别劝,再劝,不用你丢,我直接就给绞了。”
喜妹见小姐态度坚决,她颇为遗憾地道:“小姐今儿穿的这件米色斜襟小袄特配粉色帽子,可惜了。”
她这话不错,毕竟,她搭配衣物的本事,可是邵韵诗亲自教导的。不过,她到底没敢违逆邵韵诗的意思,拿了帽子反身往内间换去了。
“哎,哎,你还准备收着。”邵韵诗见喜妹还要收起来,忙喊道。
“收着什么?”等的有些急的林音,几步走了进来。
一眼瞅见喜妹手中的帽子,她不由眼前一亮,连连招手,“快叫我看看,这帽子真好看。咦,上头还有珠子呢,呀,这么大颗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