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六顺为了下午发生的事,一路奔忙。
而,回了陆家前院客房的罗丛柏,送走生子后,也没得闲。
圣大胡子小眯了会,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当即睁了眼。在陌生环境里,他可警醒的很。
罗丛柏耳力更佳,屋里一有了声响,他就知道某人醒了。
一撩门帘,人还没进屋,他就开了口,“胡子,你没睡?”
见是罗丛柏回来,圣大胡子松了口气,眼一翻,“我这能睡得着吗?”
知道他的意思,罗丛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今儿多亏了你,回头我请你搓一顿好的。”
军中兄弟不惯客套,也不用客套,有事,一顿酒了结。
圣大胡子一听有酒喝,便露了笑,“自从和你一道出来,都好久没闻着酒味了。行,冲着你这话,今儿这茬我就放过你了。”
罗丛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咱们在外出任务,哪里能沾酒,这也就是在陆家,不然我是不会请你喝酒的。”
提起这,圣大胡子忙追问道:“你小子可给我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定的弟妹?对了,你怎么还有这么厉害的亲戚了?”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圣大胡子也不会问,可如今两人同生共死般的渡过那么多危险,关系铁的很,故而也就无所顾忌了。
罗丛柏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也知道圣大胡子是个极守信用的,且,为人也不执拗,有些话说与他听也行。
遂,罗丛柏也不藏掖,去客房的洗漱间简单梳洗了番,便坐到圈椅上,解释道:“陆家是瞒姑的外家,若不是碰见瞒姑,我都没想起来。”
说完,他接过圣大胡子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
瞒姑?陆小姐吗?圣大胡子也没多想,更没留意什么外家,只笑了道:“陆小姐就是你的青梅竹马?”
罗丛柏白了某人一眼,点头道:“嗯,你可别瞎咧咧出去。”
见他承认的这么痛快,圣大胡子乐呵呵地道:“看在你还算老实交代的份上,这话我替你保密。不过,你怎么同陆小姐认识的?这家一瞧就是个大资本家呀。”
圣大胡子这么说,既是好奇,也是替罗丛柏担心。
毕竟两个不同阶级的人,这婚事能轻易成了?
再说了,部队上的领导对这事怕是有些不赞同。要知道,罗丛柏在队伍上可是颗好苗子,重点培养的军事干部。
罗丛柏自然明白圣大胡子的好意。
他转头看了看这处装修齐整的客房,各处放置的精致摆设,真正是有钱人家才能弄得出的,也难怪圣大胡子担心了。
不过,对陆家人的品性,为了瞒姑,他也是了解过的,确实不是那等黑心肝的奸商,不仅不是,还暗地里尽量帮衬弱小。
在陆家做工的人,不仅薪水合理,且还有额外的分红。如今这世道,到哪里去寻这么好的民族资本家?
可这些话,他说还是不说呢?
罗丛柏看了眼一脸关切的圣大胡子,突然就定了主意,带了笑地将陆家的事简单地说了说。
圣大胡子越听越是敬佩,自然感叹为多,“没想到陆家如此仁义,陆小姐瞧着也不差,你小子有福了。”
罗丛柏见他又说陆小姐,有些为难地想了想,便小声道:“胡子,她不姓陆,姓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