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见他淡定的很,知道没事,便放心了。
罗丛柏见她放心,又道:“我还提到你的古方,具体上头是个什么意见,怕是要有些日子才能定下来。”
这事邵韵诗没什么想法,点头道:“我这还没配出来呢,上头可别催呀。”
罗丛柏忙道:“这事我想叫你悠着点都不行,今儿我出门,可是遇上了不少的日本人,瞧着架势来势汹汹啊。”
说起早上看见的情形,罗丛柏觉得上海的形势越发的紧张了。不单单来自当局,还有外界。
想到他们早上去挖电报机和零配件时,因为错综复杂的局势,不仅费了很多时间,还差点被人逮住,就是一阵心烦。
见他还皱着眉头,邵韵诗知道他肯定是忧心工作,也不多问,只道:“早上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罗丛柏听了这话,立马收了心神,“你改学医的事?”
邵韵诗摇头,“我并不改学医,而是想兼修。”
“兼修?”
邵韵诗目光坚定地看向罗丛柏,嗯了声,道:“我本来上学是为了躲祖母的安排,而非为了啥子理想。”
这话他知道,罗丛柏点头,“那现在……”
邵韵诗也没什么害羞的,直接道:“如今,我上学是为了日后能帮上你。”
见男人激动的要说话,她忙一把捂住男人的嘴,“不过,我是不能行医的。”
拿下媳妇的手,罗丛柏好奇道:“既然不能行医,你兼修它做什么,行了,别兼修了,累的慌。”
说完,他想想又道:“咱们队伍上最缺的就是医生,你若是学了不用,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想自家的女人吃苦,可若是自家女人有那本事,不用,他自己这关就过不了,还不如不学医。
邵韵诗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见男人如此替自己着想,翘起了嘴角,“所以,我想在大学兼修药剂学,并不是西医临床。”
“药剂学?不是学医?”罗丛柏不太懂这些。
邵韵诗嗯了声,“我的强项是配药制药,而不是给人看病。”
罗丛柏知道邵韵诗的性子,定了的事几乎没改过,也不再劝。更知道,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心里更是酸涩难耐。
看了眼一脸畅想的小女人,他十分心疼地道:“你吃这个苦做什么,女孩子学些文史就不错,你不是想研究研究外国文史吗,就单学那个好了,学医可是累人的很,我不愿意你为我受累。”
到底,他还是说了这话,哪怕知道小女人不会听。
知道男人这是心疼了,怕他自责,邵韵诗分析道:“也不全是为了你的事,而是从铁拳和田晨受伤后,我才下的决断,毕竟,抵御外辱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
她如今看多了进步书籍,思想境界早与往日有了不同,自然也是有些热血的。更何况,对倭寇的痛恨,邵韵诗已经延伸了两世。
因为是真心实意的打算,邵韵诗的话里就有了力量。
如此,听的罗丛柏心头一热,再无半分反对的理由。
细想想媳妇的打算,他点头赞道:“你能这么想,我很是高兴。毕竟,没有国哪有家。”
邵韵诗见男人同意,脸上的笑更亮了几分,“可不是这话,如今我的觉悟可高了。”
瞧着她狡黠的小模样,罗丛柏可是稀罕极了,搂了人道:“我的瞒姑最好了。不过,你得悠着点来,医不是那么好学的。”
他自己也会配制些简单的外伤药,知道这些繁琐的很,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