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与自己最近在查的那件事也有些关系。
没给她再继续思考下去的机会,师爷命人带头走到了前面开路。现在已是暮春时节,那些脚踝高的草里说不定就有什么蛇虫,是以前面开路的人手上都拿着棍子的,一路走一路打。
顾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素净的长衫,在京城中呆久了,这次带出来的衣服没有什么方便爬山的,是以她也没管什么形象,直接将长衫的衣摆处系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裤子,要方便行走一些。毕明煦也如法炮制,弯下腰将衣摆系了起来,与她相视一笑。
路上的土地都已经被踩实了,最近也没有下雨,是以还能称得上是好走的,顾洹边走边打量着这边的地形。
“大人,您慢些。”经过一处稍微险一些的坡道时,师爷叮嘱道。
顾洹抬头一看,见上面确实有些险峻,她从小虽然生活在乡间,但母亲管的比较严,礼仪方面也是无可挑剔的,是以并没有爬过几次山,现下有些体力不支。她试探性的抬脚想要上去,却是直接滑了下来。
毕明煦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滑下来了连忙伸手去想要扶,顾洹却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帮助,道:“没事,我自己可以的,这路有些难走,你自己注意一些。”说完也不管什么了,幸而这条小路的边上都有矮小些的树木,她索性就拽着那些树木咬着牙往上爬。
树枝很是粗糙,手掌被划得有些疼,她也没有过多在意,总算是爬了上去。
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小块平地,顾洹的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刚刚最后一根树枝上有一根不太明显的刺,划伤了她的手掌,她也没有过多在意,从身上摸出帕子漫不经心的将染上了些灰尘和鲜血的手掌擦了擦,便又踹了起来。
师爷想那个标志想了一路,刚刚也已经派人去通知白图了。顾洹言之凿凿那马车是皇帝赐予的,可是那马具上的梅家标志到底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皇家与梅家达成了什么交易?也不应该啊。
他察觉到自己走的可能是有些快了,便默默的转身看向身后,正好看见顾洹将一条带血的帕子收了起来,连忙上前关切道:“顾大人,你哪里受伤了吗?”
毕明煦也正好在这个时候上来了,他与顾洹不同,身为世家子弟骑射基本上都是要涉猎一些,功夫虽然没有多少却也是练过的,是以上来的轻松不少。
他一听见这话一脸担忧的小跑到了顾洹的身边,问了句:“你受伤了?”
顾洹一怔,见两人脸上的关切都是真的,连忙解释道:“刚刚不小心抓到了一根刺,划破了一小块皮肤,没什么大事。”说着,她还将自己被划破了的那一只手翻过来给两人看,上面的灰尘刚已经被擦掉了,中间确实有个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却已经不多了,看着已经快要愈合了。
她有些不理解,昨夜师爷对自己被抓的事情还显得无所谓,今日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关切,难不成就是因为那马具上的梅家印记?想到这里,她狐疑的看了眼师爷,见他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是以已经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
他刚刚也只是无意间看到了那帕子上的红色,现在想想那点红色的面积并不大,倒显得他关心则乱了。
“没事就好,我们也快要到了。”他欲盖弥彰到,边说着边转过了身去继续给两人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