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底闪过一丝了然,他默了片刻,点头道:“羡慕。”
不论性别,不分种族,他向往能相守一生的爱情,他希望,他和程阮也能这么一直走下去。
程阮听到他的话,小脸瞬间难看起来,完了……徐韫节该不会是深柜吧?
她微怔下来,脑袋里忍不住回忆徐韫节这些年交往过的朋友,这些朋友中最显着的共同特点是都是男性,而且还都是长相不错的男性。
当然,除了赵宣芮那个青梅竹马。
“程阮。”
徐韫节忽然叫她,程阮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应了声。
他问她:“你今天下午见过谁?”
程阮想也没想回答:“姜越。”
嘴比脑子快,回答完,程阮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抬头对上了徐韫节的视线,后者不知看了她多久,漆黑的眼眸似打翻的墨,浓浓一片。
“以后离姜越那个人远点。”他说。
程阮啊了声,模样有些傻傻的。
男人此时抬起手,一只手臂揽住程阮的腰肢,将人抱进怀中,另一只轻轻揉了揉程阮的脑袋。
他俯身,吻了下程阮的额角,“本来就不聪明,再被他一刺激,更傻了怎么办……”
语调带笑,声线低沉悦耳。
程阮以为自己听错了,推开他,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傻?”
“你不傻……”
男人眉眼垂下去,语气里明显带着点什么,“你不傻怎么会觉得我会喜欢男人。”
程阮:“……”
原来徐韫节感觉到了。
她有那么明显吗?
不对,徐韫节既然敢这么说出口,那就证明他不是深柜。
程阮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兴奋的坐直身体,正准备饿狼扑食一般扑向徐韫节时,男人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老老实实的坐好。
今天这事,程阮理亏,她不该怀疑徐韫节……
眼下,徐韫节让她乖乖的坐好,她就照办了。
昏暗的灯光下,徐韫节盯着她,问:“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迁纵了?”
说这话时,徐韫节其实是笑着的,只是笑容很淡,加上光线原因,不是很能令人察觉到。
程阮一开始也以为徐韫节不高兴了,直到她悄悄将脑袋凑近他,注意到他唇边的弧度。
这种表情和笑容,程阮只在高中时的徐韫节身上看到过。
“徐韫节……”
程阮像打鸡血一样来了精神,她去摸他的脸,兴奋道:“你以后多笑笑好不好?我喜欢看你笑。”
说着,程阮手臂攀上他的脖颈,往他身上爬,如愿以偿的在他脸上嘬了一口。
像是觉得不够,她还低头去咬他脖子。
“别闹。”
男人阻止住她。
程阮摇头,强硬的挣脱他的禁锢,撒娇道:“徐韫节,你抱抱我嘛。”
或许是夜色太迷离,又或许是气氛正合适,水到渠成,二人厮磨纠缠了很久。
最后还是程阮先扛不住,她趴在他肩上,声音哑哑地,一双眼眸染着水光,她喘了会,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徐韫节:“你今天去学校……方若颜又找你了吗?”
“没有。”
程阮心里这才顺口气。
“徐韫节,我先把话说清楚,如果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和她有来往,我就找人把她揍一顿,也算为自己出口恶气。”
方若颜竟然借着她跟徐韫节保持了五年的联络。
这口气,程阮怎么也咽不下。
她早晚要找机会从方若颜身上讨回来。
“对了,赵宣芮也一样。”
程阮觉得自己的情敌还真不是一般的多,“还有那个哼哼唧唧的女老师……看着都烦。”
程阮越说越生气,最后低下头狠狠咬在徐韫节肩头。
男人此时正回忆了片刻程阮口中‘哼哼唧唧’的女老师是谁,肩部忽然一痛,他轻拧起眉,却一声没坑。
仿佛,忍耐是徐韫节与生俱来的本领。
程阮想问问徐韫节这几年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为什么没去京城发展,反而来白城当个普普通通的数学老师。
但话问出口前,她转念一想,她有钱就可以了。
她可以养着徐韫节。
“徐韫节,你为什么不看我?”
程阮朝徐韫节耳畔吹口气,得意的坏笑,故意煽风点火,“徐老师,你耳朵怎么红了?”
“程阮,”徐韫节按住她作乱的手,意有所指道:“今晚……”
“今晚你应该早点休息,”程阮打断徐韫节,一脸单纯的看着他,“我明天还有课呢,徐老师,你总不忍心让我明天给学生上课的时候犯困吧。”
她说完,笑嘻嘻的推开徐韫节,扭头就跑。
男人从后面拦腰抱住她,语调染上危险,“程阮,你是不是觉得我每次都会放你走?”
程阮十分没有担当的扯开话题:“……我饿了,想吃晚饭。”
男人假装听不懂:“那怎么办。”
“你去做啊。”
程阮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她也意识到自己点了火就跑的行为不太道德,于是转过身在徐韫节下巴上亲了亲,一脸讨好道:“徐老师对我最好了。”
男人注视着她,“不够。”
程阮脸一板,“这么贪心,那我不吃了。”
说完,像个泥鳅一样从徐韫节怀中溜出来。
徐韫节目送程阮一路小跑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客厅的灯还没开,只有昏暗的灯光,男人低垂着眉目,唇边渐渐漾开轻笑。
他抬手,指腹在唇角蹭过,那里破了皮,被程阮咬的。
他无奈摇摇头,起身去开灯,客厅灯亮的一霎,程阮遗落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徐韫节走过去,拿起,手机联系人备注名称为‘小纪子’。
他过滤了一遍程阮身边姓纪的人,大概知道来电人是谁后,指腹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纪千毓像在吃饭,语气咕哝不清的:“阮姐,你今天下午都和姜越说了什么?他竟然乖乖的把剧接了?”
徐韫节没说话。
纪千毓在那边等了一会,没人理他,他又开口问:“阮姐?你怎么不说话?”
徐韫节眸色沉沉,望了眼紧闭的卧室门。
他回答:“她休息了。”
电话那边的纪千毓差点连筷子都没拿住,阮姐家怎么有男人?
“你……”纪千毓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是阮姐的前男友?”
徐韫节眉头拧了下,显然对纪千毓口中‘前男友’这三个字不是很认同。
他没回话。
纪千毓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