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连续定下来几件大事,还都是跟常浩南有关的。
接下来这顿午饭,无论如何都得由他来解决了。
而以今天的这个阵容,尤其是还有钱老这种国宝级的高龄长者在场,要是去外面找个酒店吃反而落了下乘。
好在常浩南早就有所准备。
当然不是专门为了今天。
而是源自之前年初的时候,他想跟老吴谈事情,却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场合,最后只能跑到航空工业总公司的招待所去订包间。
在那之后,常浩南就痛定思痛,意识到火炬集团未来恐怕也少不了做一些类似的敏感生意。
因此他特地向上面申请,在集团食堂的二层建了两个高规格的包间,以满足未来类似的接待需求。
顺便还小小地假公济私了一波——
给食堂聘了一位做菜十分符合常浩南自己口味的淮扬菜大厨。
只可惜一顿操作结束之后,他这几個月忙得快要起飞,虽然在京城待得时间不短,但因为巴尔干那边的事情,每天恨不得住在科工委或者三座门,根本没机会享受。
反而是便宜了杨慧梅和宋景明俩人。
而今天的情况,显然正是让这番安排发挥作用的时候。
高规格的商务宴请,自然不可能让客人坐着干等。
因此,当一行人来到包间分别落座的时候,早就已经开始准备的午餐也几乎同步完成了上菜。
“小唐啊。”
钱老尝了一口清炖狮子头的清汤,接着看向坐在斜对面的唐林天。
实际上,混到唐林天这个程度,绝大多数人见到他,都得叫一声唐老师、唐校长,或者唐教授了。
但钱老显然属于论外。
无论从贡献、地位还是资历出发,别说是唐林天,就算是杜义山,他真想要叫一声小杜,后者也得答应。
只不过大家都是双院院士,平时私下里还是直接叫名字的时候多。
“钱老。”
唐林天赶紧把手中的勺子放下,做认真倾听状。
“你和小常搞的这个校企联合实验室,除了京航大学和火炬集团以外,京城当地是不是也应该给予一些政策支持?”
这个话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是疑问句,但当它从钱老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应该被视为陈述句。
意思是如果现在没有支持,那我回去以后就建议他们支持一下。
不过,能混到京城当领导的,在眼光方面肯定没得说,哪可能等到钱老发话,在这个实验室还处在项目审批阶段的时候,就已经把扶持政策给端上来了。
“有的。”
唐林天点点头,对钱老解释道:
“不过,不是资金方面的,是给批了一块地,在目前规划当中的北五环外面,我还专门去看过,面积很大,都够盖个研究所了。”
“那还可以。”
钱老自然明白这份支持背后的含金量,因此满意地点了点头:
“搞工程嘛,尤其你们还是搞动力学研究的,没个场地怎么行……”
而旁边搞了半辈子应用数学的袁相垭哪见过这种架势,当即停下筷子,一脸茫然看向唐林天:
“所以……唐校长,你们这个实验室,是准备从大楼开始都……造新的?”
虽然90年代的数学研究已经不像传统概念里面那样只需要草稿纸和铅笔了,如果加上建造超算,以及相应的使用成本的话,消耗其实并不算低,但相比之下,在阵势方面还是远不如常浩南和唐林天这帮搞工程的。
唐林天摆摆手:
“那块地目前才刚开始开发,所以常教授头两年肯定还是得在我们校本部委屈一下,等过两年才能搬到那边去。”
实际上,把火炬实验室放到外环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