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歼11WS验证机的存在,即便是潜伏在北陵机场附近的卧草党,也很难凭肉眼看出这架1121号原型机是一个全新的型号。
因此,整个试飞流程的安排都是比较低调的。
赶在晚上的庆功宴之前,常浩南带领着现场的涡扇10保障技术团队,把记录着航发工作情况的储存器给拆了回去。
很快,相关数据就被整理到了早已设计好的软件程序里面。
“看一下环形机匣外侧形变传感器的数据。”
常浩南站在操作员身后,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开口要求道。
每次试飞,所产生的数据都是海量的,不可能对每一项都进行细致分析。
就比如发动机的基本工作状态,在之前的台架测试以及装机测试环节都已经通过了验证,那么只要数据处在正常范围内而没有报警,就不必再次进行深度分析。
而涡扇10被安装在歼11B上面之后,常浩南所主要关注的,是飞行过程中的振动,以及发动机本身的强度——
为了适配这个经过升级之后的机体,发动机的固定方式和支撑位置都出现了变化。
按照计算,以及苏27SM此前对AL31F的测试,这些修改应该不会影响到正常工作。
但具体适应程度如何,还是得看数据才能知道。
很快,几个关键点位的形变情况曲线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应该……比预计的情况还要好不少?”
站在操作员另一边的的刘永全半弯着腰,几乎把脸凑到了屏幕前面。
毕竟振动曲线的形状又细又密还存在波动,对于一個有点眼花的中年人来说确实不太友好。
“嗯……至少从振幅上看是这样的。”
操作员点了点头,回答道:
“位移最大值并没有随时间推移出现明显变化,只有在中间飞滚转的过程中波动稍微大了些,但还是只达到了……”
说到这里,他把数据曲线放大:
“达到了该G值对应容许形变量的23%。”
“嗯……看来之前的强度余量留的有点太多了。”
常浩南摸着下巴犹豫了道。
在航空领域,跟结构有关的东西,基本都不是越强越好。
包括飞机做静力破坏试验,也不是承受的力度越大越好。
而是在满足设计的情况下尽可能减少冗余。
因为这是最直接的减重手段。
“再对比一下不同位置的波形图,看看有没有共振风险。”
常浩南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次耗费的时间比刚刚稍微长了点,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电脑(哪怕是超算)来说,要处理的数据量也着实不小。
好在最后的结果是没有风险。
尽管后续还有更大过载的状况需要测试,但常浩南还是微微松了口气。
“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在机匣壁上面下点功夫?”
旁边的刘永全也重新站直身子,对常浩南问道:
“比如换用更薄的外壳,然后上加强筋维持强度,这样至少能减掉个百十公斤重量,之前做设计方案的时候,我印象里就有小组做过这方面的研究。”
“这个暂时不急。”
常浩南摆了摆手:
“先不说我们对机匣薄壁结构的研究还不太充分,就算设计出来了,那种菱形格加强筋也需要在铸造之后对机匣做大面积精铣,咱们手头没有这么大体量的铣床,也没有相关铣削加工工艺,贸然上新技术,可能会影响涡扇10的量产进度。”
在这条时间线上,华夏并没有购买那124架苏300MKK/MKK2,因此在短期内对于国产三代机的需求量很大。
再加上涡扇10又是航空动力集团成立之后第一个进入量产的重点型号。
所以,在发动机本身性能就满足要求的情况下,目前最高优先级的工作还是赶紧投产。
甭管集团年报写的多好看,都不如把装着涡扇10的歼11B和歼10A尽早交付给部队更有说服力。
还是那句话,上级在做出大刀阔斧改革的时候也是要面对压力的。
而作为改革的最大受益者之一,航空动力集团需要尽快给上级反馈信心,以证明他们的决定没错。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