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他们屡屡偷拍得手的最大依仗。
而在敌暗我明的状态下,围墙内忙碌着的工作人员显然无从得知,自己已经被人纳入到了取景框当中……
此时,他们正在热火朝天地给这架编号为1007的歼10挂载测试装备。
一部通体与机身同色的圆柱体吊舱。
在飞机周围,还有不少来自洛邑613电光设备研究所的技术人员,正在对这部吊舱进行最后的调试。
毫无疑问,这正是常浩南通过M88发动机项目,从泰雷兹集团那边薅过来的好东西。
达摩克利斯吊舱。
按照合同,华夏是要引进全套技术,对这种吊舱进行国产化的。
只不过法国人也不是傻子,深知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这会M88-3都还在开发当中,M88-4更是八字没一撇,显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把家底都给抖落出来。
但为了表达诚意,他们还是让泰雷兹专门生产了几部开放数据总线的吊舱硬件,这样华夏就可以自行将吊舱安装在自己的飞机上面。
顺理成章地,这一任务被交给了隶属于航空动力集团的洛邑613所。
这才有了今天这次测试。
而1007号载机,则是双座型歼10AS的第一架原型机——
单座型的歼10A已经进入了小批量生产之前的最后阶段,实在腾不出手来做测试了。
况且这种还要看吊舱的测试任务,还是交给俩飞行员的飞机更合适一些。
对于试飞院来说,伺候歼10A的工作已经算是轻车熟路。
跟小步快跑,每个型号都有不同的歼11不一样,歼10的单双座型号之间技术状态几乎完全一致,搭配无需在维护过程中爬上爬下的下置机匣发动机,对于地勤人员来说体验非常友好。
十几分钟之后,613所的技术人员完成了对吊舱的最后检测和调试,与地勤人员一起,从飞机周围撤离。
作为“身宽体胖”之后带来的优势之一,歼10A的机体内有充足的空间安装一部辅助动力系统(APU),因此并非每次启动都需要电源车和气源车的辅助。
机舱内,位于前座的飞行员宁松涛按照手册,开始了飞机的自启动流程。
随着机背上的APU排气口舱盖打开,一团微弱的火焰从中喷出,涡扇发动机特有的尖啸声迅速由弱到强,传入现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发动机开始工作之后,1007号机的电气系统迅速启动,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自检流程。
在过去,这些步骤要在地勤人员的协助下花费近半小时一步步进行。
而现在则只需要消耗几分钟而已。
宁松涛把发动机转速调整到慢车状态,接着松开刹车。
飞机随之开始在停机坪上缓缓向前移动。
电传飞控配合FADEC系统,让这一系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几乎没有任何迟滞。
而在滑行到起飞位置的这段时间里,位于后座的韩树明也总算告别了压舱物的命运,开始低头调整“神鹰-1”(华夏版达摩克利斯的名字)吊舱的探头角度。
虽然这神鹰1吊舱的主要功能是为了给激光制导炸弹或导弹提供目标指引,但达摩克利斯吊舱本身的设计决定了它其实存在对空能力。
只不过,挂在机身下面的吊舱在对空探测的视野方面先天不如位于机头的EOTS,所以很少真的使用这项功能。
但飞机毕竟在起飞过程中,韩树明也不可能盯着屁股下面的跑道,只好看向飞机正前方。
“法国人这东西效果还真是不错……”
他小声自言自语道。
即便把图像放大数倍,而且载机还在稍显颠簸的跑道上不断加速,但吊舱的两轴稳定器仍然把画面维持在了一个相当稳定的状态。
韩树明尝试着轻点屏幕,将跑道左前方远处的一处信号塔设定为目标。
图像识别功能很快从背景中将目标分辨出来,并自动控制吊舱探头锁定在信号塔身上。
甚至在飞机起飞爬升之后都没有脱锁。
实际上,冷战中后期的光电设备,比如米格27K的海雀-23,就已经具备了这项功能。
但对于这个年代几乎从未接触过机载光电瞄准设备的华夏飞行员来说,绝对是比较新鲜的玩意。
更何况,达摩克利斯还支持红外和可见光两种的信号。
想着反正还没到测试空域,韩树明抱着试试的心态,又按动多功能显示器旁边对应“红外”的按钮,把视野调整到了热成像通道。
顺便解除了对那个信号塔的锁定。
正好在这个时候,前面的宁松涛也正好把飞机逐渐改平,进入了浅爬升阶段。
这一改平,却让韩树明无意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在多功能显示器的视野中,出现了几个白色的小点。
而那应该是试飞院外面的一处山坡……
好奇之下,他直接把吊舱的图像倍率拉到了最大。
然后,就看到了几个有点像人的东西……
“塔台,这里是1007号机。”
韩树明直接对着无线电汇报道:
“机场大概140方向,800米距离,好像有一伙人在偷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