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此乃主所言。”诵老面带疑惑:“莫非有何疏漏?”
“呼——”王衡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家伙最爱胡说八道,此事子虚乌有。”
“原来如此。”诵老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王衡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茬,摆了摆手朝屋内走去,进门前想了想回头道:“世俗事务皆由王奕打点,诵老若有何需求可以与他联系,便在市内,携带有信物,应当不难寻觅才是。久远寺邸我非主人,不便擅自留人,便辛苦诵老了。”
“大少爷无需介怀。”诵老微微躬身。
王衡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牛头马面散去身形,他推门而入。
……
进入久远寺邸,没有直接去休息,王衡先是去了他刀意留痕的地方看了看。
地上仍有两节断刀,通体水蓝,应该就是刺客兄弟的溟流刀,可惜已然没了灵性。
刀痕斩断的不止是刀……实际上沿着那一线,久远寺邸都裂开了细微的裂痕。
王衡觉得脑袋又疼了起来。
以有珠对久远寺邸的重视程度,感觉都有不小可能把他直接赶出去了。
之后得花不少时间来修复了。
而且有珠此次遭难纯属无妄之灾,王衡也感觉有些愧疚。
先去了王御的房间看了看,进门后和上门好像就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犹然是皱着眉头的样子。
王衡沉默了一下,轻轻扶起王御。
王御霍然睁开眼来。
然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刚睁开的眼睛又合上了,扯着有气无力的声音调笑道:“怎么是大哥你,我还以为是嫂子呢,给弟弟沾点便宜呗。”
王衡翻了个白眼,看在他虚弱得声音都没劲儿了的份儿上懒得跟他计较:“要睡给我好好躺床上。”
王御没有回答。
已然再度睡去。
王衡给他盖好被子,默默地注视了几秒。
如果他没有拒绝刻印,或许王御便不会遭这许多罪。
不过几秒,王衡眼神重新平静了起来。
路到底是自己选的,若不向前,那么落入尘埃也是自己应得的。
……
犹豫了一下王衡还是去有珠的房间看了一下。
没有人。
王衡早有预料地径直朝工房走去。
推开门。
一团蓝色疾影迎面冲了出来。
王衡歪了歪头躲开。
影子冲出了门。
王衡翻了个白眼,反手一勾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压低声音、气急败坏的咒骂。
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没有理会某只傻鸟,王衡走到扶手椅前。
有珠睁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王衡苦笑着半蹲了下来,平视着有珠黑色的眼睛:“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弄坏了房间是我不好,我会修复的,保证跟原来的一模一样好不好?”
有珠还是冷冷地看着他。
王衡头都要裂开了。
想了想:“那我答应你一件事好不好,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能做到都会去做。”
有珠想了想,眼中冷意散去。
王衡松了口气。
站起身来:“还是回房间休息吧,工房魔力气息太浓郁了。”
“不用。”细弱蚊吟的拒绝,眼睛里透露出抗拒的神色。
王衡权当没听清:“你说什么?”
不待有珠回答,伸出手来,小心的把有珠从扶手椅上抱了起来。
有珠没再说话。
勾开门,罗宾乱窜着在空中飞舞。
看到王衡抱着有珠,窜得更快了。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发挥它话痨的性质,只是飞到王衡头上啄了一口。
没怎么用力。
王衡懒得管它,穿过门厅径直走上了二楼。
有珠的房间在西侧二楼,王衡的房间和她的连在一块儿,之前是闲置的——准确的说是存放着许多魔术用品,只是连有珠也搞不清楚来自哪里有什么用。
因此收拾整理完了之后,王衡直接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家具自然是新买的。
虽然不是没有客房,但王衡到底不是住个几天就走,所以还是自己打扫一间来得方便。
有珠的房间是黑色的主色调,嵌着几处显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