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浊，粘稠，以及窒息！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元神放出，似是坠入了血污大海一般，腐蚀着元神，如蛆附骨般朝着深处钻，一切的反应，都开始变得迟钝。

陈休微微握拳，至刚至阳的雷光闪烁，周身有澹澹的血光消逝！

“这里对于我的压制，很强。”羲凝声开口，脸色略有几分苍白，似是受了不小的伤！

顾言的眸间，似是有着空洞和超然，忽然开口，话语清脆，无有感情：“径直走到尽头！切记，不要回首，不要触碰这里的任何东西！这里，是天地寿元大变的源头和部分缘由！

”

寿元大变的源头？

羲眼眸微眯，面有寒意：“你到底是谁？那位言姑娘，还是九天玄女？”

“太阳神君，你知道蟠桃园的由来吗？”顾言的眸子依旧空洞，但却是多了几分莫名之意。

羲略微皱眉：“我当然知道。蟠桃园，乃是世间一切关乎寿元的法理凝结和具现。所谓的蟠桃，即为代表着寿元的法理凝结，衍化出蟠桃之样。吞噬蟠桃，即为融合世间的寿元法理。”

陈休忽然记得，踏入天庭之前遇到那位老者。

他即是于血河之中，捡到了一枚蟠桃，从而长生无比，无法死去！

“如今之世，已然登临仙途，号称为人仙的无量法身，为何寿元仅有千载？正是因为代表着天地寿元法理的蟠桃园，彻底乱了。这里的一切法理，都被彻底改变。故此，对于代表着五德和天地正气的太阳神君，是极致的压迫！”顾言澹漠开口。

她环视四方，声音空灵无比：“昔日天庭之中，蟠桃园有着异香扑鼻，沉醉人心。行至深处，如梦初醒，陡然回首之时的那一刻，已然于蟠桃园中流连多日，寿元为之增加。如今的蟠桃园，再无异香，一切都和当年相反。行走于园中，悄然回首，只会被桃树吸收寿元！

你可仔细看，满园的桃树，都是朝着由内向外回头的方向。”

陈休仔细看去，确实如此。

那如千万手臂般张开的桃树，皆是朝着里面。

羲凝视着顾言，沉声道：“你怎么会知道？”

“天庭陨落之时，你已然踏入转世，而我可是当时执掌天庭兵伐的主要人。偌大的天庭之事，什么能够逃过我？”顾言的声音空灵无比：“我告诉你们这一切的用意，是希望你们明白。我，可是比这个小丫头，有价值的多。”

话语戛然而止，顾言双眸变得有些迷蒙。

“什么意思？”陈休微微挑眉。

呵呵呵——

羲怪笑一声，传音入耳：“我明白了！她非是九天玄女，应该是九天玄女的一缕分魂。若是真正的玄女，哪里用得着如此麻烦？如今，她潜伏于这位玄女应身的体内，和她的原本意识，半是合作，半是争夺着肉身的归属。她的这句话，是希望向我们证明她的价值远在顾言之上，暗示我们抹除顾言的意识。你们，怎么看？”

西王母轻轻一笑，缓缓道：“我和言姑娘，还蛮谈的来的。”

陈休双手抱拳，冷笑着道：“我选择顾言！很简单，我不希望面对一个活了千万年的老妖怪！

我担心，我会为她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