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二章 踏破九难!(4000字)!(1 / 2)

“杀了那个妇人,你就可以活下去。”

“来吧,做出你的选择吧。”

凄冷的寒风呼啸,伴随着老者的话语,落入陈休的耳畔。

陈休的面容之间,多了几分狰狞和扭曲,似是在与自己的内心搏斗!

冥冥之中,似是有着低沉的话语在警示着他。

砰!

沾染着殷红的闸刀,就这么落在了陈休的脚踝之侧。

他的眼眸变得通红无比,恍若野兽,喘息着道:“我想起来了,我是陈休!我是昔日天业府中的杀神,我是朝廷昔日镇压江南的刽子手,我也是江湖上的修罗明王!杀人之事,对我而言,不过寻常!”

“我之行事,万事取利!!只要拿起这口闸刀,杀了那个女人,那么我就能够活下去!!”

“只是,为什么我似乎在抗拒这一行为?这是为什么?”

陈休颤抖着拿起闸刀,走向破庙的每一步,都是无比艰难,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一般。

风雪之中,孤身而行。

一步一踉跄,一步一迟缓。

望着似是面目狰狞,似是陷入天人之争的陈休,九灵元圣颇为不安地道:“不,不会有事吧?”

“陈休是为道门弟子。故此,他的天人九难,是为道门九难,即为衣食逼迫、尊长邀拦、恩爱牵缠、名利萦绊、灾祸横生、盲师约束、议论差别、志意懈怠、岁月磋跎!此九难,旨在磨神炼心,淬炼本性,勘破虚妄!故此,陈休须得拘束内心,明心见性!”月光菩萨无比平静地道:“就看陈休,有没有这般心性了。”

九灵元圣微微皱眉:“人族证道天仙,还有如此之多的束缚?”

“三灾者,万界生灵共有。你作为天地恩垂的古老神兽,生而天仙之境,自然是对此无感。而人族,是需要一步一步走上来。天仙之境,对于人族而言,需要面对的,不仅是天道三灾,还有本性九难。道门九难,源自太上道德天尊;佛门九难,则是源于佛祖。”月光菩萨淡声道:“心性的淬炼,内心的空明,也让人族的天仙,足以凌驾于万族天仙之上。因为他们,非是如天地神祇和妖族一般,是空有力量的躯壳。”

祂缓缓道:“我相信陈休,是能够做到的。”

咔——

低沉而迟滞的摩擦声中,破庙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

陈休握着闸刀,就这般站在风雪之中,摇摇欲坠,殷红的闸刀依旧鲜血通红。

“怎么,想通了?”老者笑呵呵地开口,露出满口的黄牙,一双眸子似是野兽般疯狂:“想通了的话,那就动手吧。早点动手,还可以吃上一碗热乎乎的汤料。”

“是的。早点动手,还可以暖一下手。”陈休缓缓抬起头,手中的闸刀对准那哭泣的少妇,缓缓抬起,抬到了最高点,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他故作艰难地道:“我,我拿不动!你,你们两个大个子,过来帮我一下。”

两个大汉嘟囔着上前。

“好的。”于此之时,陈休的身体陡然回转,闸刀掠过。

断裂之声清晰可见。

两位壮汉的脑袋,当即坠地,血涌如泉!!

闸刀无比沉重,略有脱手,狠狠地砸在了少妇的身前,挣脱她的锁链被砸断。

刀就这么重重落在了少妇的手边。

老者先是一愣,而后近乎疯狂般咆哮道:“你,你在干什么?”

“杀人啊。你吩咐我做的。”陈休艰难开口,略显苍白狰狞的脸上,有着一抹果决之意浮现:“我不想要吃人。同样的,我很忌惮你们!”

“你们能够吃了这个女人,那么,你们也能够吃了我!!”

陈休的眸间有着几分狠意,“不如狠一点,将你们杀了,以绝后患!这样,我就可以安全享受这里的炉火了!”

他咬着牙齿,晃荡着站稳身体。

因为无尽的饥饿和寒冷,身体几乎再没有力量了!!

“你找死!!”老者如野兽般将陈休一拳轰倒,疯魔般砸击着。

剧烈的痛苦之意席卷,血肉被撕开。

“我将你吃掉的。”老者疯魔般折断了陈休的手,血肉模糊之间,他将那截残躯塞入口中!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几分人样?

活脱脱的食人恶鬼!

几乎没有力量的陈休躺在地上,任由痛苦席卷周身,无比艰难地笑着道:“老家伙,别忘了。这座破庙里,可不仅只有我存在,可是还有个被你吃掉儿子的可怜人哪。”

“你只顾着对付我,可是不要忘了,有人可是恨不得杀了你呢。”

他的话语落下,摇摇晃晃的闸刀迎空砸落。

血液如泉,诸多的鲜血喷洒而出。

老者径直倒在了地上,头颅滚落到了一旁。

少妇喘息着,艰难无比地握着闸刀,她看向陈休的眸间有恐惧,也有惊悚。

“我们应该不是敌人吧?你看,我都这个样子了,你难道还害怕我吗?”陈休笑呵呵地开口,仅有的手指缓缓松开,在大地之上抓了一大把的沙土。

少妇微微颤抖,放下了刀,无声哭泣。

火焰燃烧,在烧灼着瓷缸。

陈休感受着火焰的温暖,周身的寒意散去了许多,但那般似是无穷尽的饥饿依旧存在。

他感觉,那滚烫的汤,越发吸引人。

仿佛那缸热汤有着魔力一般,时时刻刻吸引着自己的神经。

“我,我不想吃人。若是吃了人,那与妖兽邪魔又有何异?”陈休紧咬牙关,开始吞食沙土,以抵抗这般饥饿、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暴风雪加剧。

破旧的古庙似是于风雪之中摇摇欲坠,即将崩塌。

乱入的寒风如利刃掠过,又痛又冷。

陈休咬着牙齿,靠近火堆,依靠心中的信念抵御着饥饿。

“我,我忍不住了。我,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夜半,风雪急骤,寒冷达到了极致。

艰难抵御饥恶和寒冷的少妇如野兽般挣扎着,她靠近了那锅沸腾的热汤,颤抖着喝下,一脸意犹未尽的感觉。

陈休的眼中有着几分匪夷所思,艰难道:“那,那是你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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