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的许真人才有此一问。
“有人知道么?”羊献容又问了一句。
“没有,至今还没有人知道。不,除了先皇。”
“我若说错了怎么办?”羊献容还真是少年心性,一点都不惧怕这位大晋唯一的位高权重的皇家术士。
“回你的老家去,我不会给羊献怜看病。”许真人竟然还流露出了迷之微笑。
“别啊!”女孩子的娇音都出来了,“我说我说嘛。才进宫三日,含章殿也才来两次,都没什么机会看清楚呢……好好好,我说。其实特别简单,也不是什么收集血灯油,也不是什么道家法术,就是当那些人倒下的时候,刚好能够扑倒在自己手持的丝绢之上,不会发出沉重的声响,继而不会影响到先皇的休息。至于为什么是白色?其实就是随口说的而已,对不对?”
“……就这样?”
“就这样。”
“果然。”许真人竟然还真的笑了起来,“果然,我没有挑错人。”
“所以?”羊献容也学起了他说话的样子。
“查于细微,心思细腻。”许真人轻叹了一声,“多少人都猜测这可能就是道家法术,但没有人去关心当时先皇重病躺在那里,若是能够多睡一会儿,精气神儿就会多恢复一些。当年,我想着这些人必然会匆匆忙忙的来,我也做法事,一定会惊扰到先皇……所以才故弄玄虚而已。”
“嗯,因为您心里是以先皇为重。您心里有的是人,而并非权术和法术。”
“倒是让你一个小女子勘破了。”许真人又笑了起来,眉头都舒展开,“不过,仅仅因为这道问题就让我给羊献怜看病,可是不成的。”
“不是说,您只给皇族看病……我可是皇后了。”羊献容急急地说道。
“你真的和皇上……”许真人忽然住了口,只是看着她,顿了顿才说道,“我知道这事情……也不难为你,你若是拿到始皇帝那枚传国玉玺,就答应你任何要求。”
“那又是什么?”羊献容的小脸都垮了下来。
“天下分分合合,能够号令天下,也不过是因为手持了始皇帝唯一确认的传国玉玺,持有此玉玺,才是正统。”许真人正了正自己的衣衫,“先皇从曹氏后人手中拿到了传国玉玺建立了大晋王朝,现在这玉玺在皇上手中,他什么时候交给你,你就可以来找我给你妹妹看这痴傻之症。不过,你要注意的是,保管好,莫要让他人夺了去。”
“哦。”
“这世间,皆以拿到传国玉玺,称自己是继承天下大统之人。这乱世,觊觎此物之人更是何其多,你在这个位置上,要明白。”
“哦。”
“道不可测兮,无所休息;天不可运筹兮,人为蝼蚁;夫阴阳相融兮,不可开物;自作牢囚兮,难窥丝缕。”
“……这又是什么?”羊献容不敢敷衍回答,端坐了身子问道,“是要解释这个么?”
“无须。”许真人的眼中流露出慈悲之意,“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你会懂的。”
“又是打玄机?”
“那又如何呢?”许真人反问她。
“哦,也没什么。”羊献容自是不敢和许真人多废话,不过她还是大着胆子问道:“可不可以帮我说说情,让我出去看看怎么审案,我的救命恩人要被他们杀了,这可不成呢。”
“为何是我?”许真人反问道。
“那不是您比较厉害么?大家都听您的呀。”羊献容这一次还挺真诚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