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身边,应该是最好的情话吧。
羊献容睁开了眼睛看着司马衷,“若是臣妾死了呢?”
“为什么?你怎么会死?”司马衷瞪大了眼睛,“谁要害死你?朕先让他死!”
“只是,如果。”羊献容又闭上了眼睛。
“没事,你不会死的,朕不会让你死的。”司马衷的口气有些急切,“羊咩咩,你别害怕。反正现在也就这样了,咱们去金镛城,不搭理那些人了。张总管的腿很快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你要不是喜欢朕的那些美人,那么也别让她们去金镛城……”
“想去就去吧,她们应该也都是没地方去了。”羊献容想起自己三番四次的让她们走,都走不了。“带着,一起,热闹。”
“你喜欢就成。”司马衷笑了起来,“不喜欢,就杀了她们。”
“不用,留着吧。”
“不过,朕看着嵇飞燕怎么觉得那么讨厌呢?”
“臣妾也讨厌她。”
“那你为什么刚才还对她笑,还要让朕给她盖传国玉玺的印章?”司马衷不解,“她打了你呀!你要打回去!”
“嗯。”羊献容的声音重了一些。
“那怎么做?朕帮你。”
“不用了。”羊献容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这事情,应该比较难。”
“不怕不怕,你是聪明的羊咩咩。”司马衷笑着又摸了摸她的脸,“好了好了,睡了。”
“嗯。”羊献容依然闭着眼睛。
黑暗之中,很快就能够听到司马衷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然后就出现了鼾声,时断时续。她却睁开了眼睛,看着帷幔上隐约出现的金线花纹。这是大晋皇宫,是天元宫皇后的凤床,是百名工匠的精心制作,希望大晋皇族千秋万代,生生世世。
可是,可以么?
此时此刻的羊献容对于未来早已经感到厌倦,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继续下去。
第二日过了晌午,嵇飞燕还没有来,倒是司马越先来了显阳宫。听说昨晚司马衷宿在了天元宫,也就从那个宫墙的大窟窿中挤了过来。
司马衷正拿着昨夜张衡放下的白玉扳指的碎片翻来覆去地看着,见到司马越走了进来,很不在乎地问道:“你来做什么?盖章么?”
“皇上知道司马颖死了?”司马越问道。
“知道了。”
“那就尽快下诏书吧,让司马炽做皇太弟。”
“不是你要做皇帝?”司马衷抬头看着他。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做什么皇帝呀?”司马越忽然笑了起来,“您可是大晋正统的皇帝。”
“哦。可是,你那个嵇飞燕是想做皇后的呀。”司马衷翻了个大白眼,“她还要朕的皇后下旨呢。”
“哎,那些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不算数的。”司马越不自然地笑了笑,“您始终都是皇上。”
“哦。”司马衷中选定了白玉扳指中最大的一块碎片,“这块白玉质地好,磨一磨可以做一副坠子给羊咩咩戴上,必然是极为好看的。”
“帝后情深,真是令人艳羡。”司马越说这话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厌恶和嫌弃,司马衷只是装看不见而已,将司马越手中的圣旨拿进去盖了传国玉玺,又拿了出来。
司马越没看到传国玉玺是什么样子,但在圣旨上的确是传国玉玺的印章。他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