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让老奴将司马越也拉进去?”
“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羊献容冷笑了一声。“再说了,他若是进去没出来,他那些下属还不把大墓的门刨开,又要彻底地大闹一场了。他们那么多人,咱们可管不了,也对付不了。但嵇飞燕就不同了,不过是个妾室,死了也就死了,反正司马越不闹腾,其他人在那个正王妃的统辖下,也不会为了一个嵇飞燕去挖墓的。再说了,许真人给咱们坐镇,那群人也不敢为了这样一个妾室去大动干戈,没必要也不值得。如若惊扰了皇上,大不敬之罪,嘿嘿,多不好,先吓一吓,至少让他病个十天半个月。”
“嗯,有道理。”张度点点头,“老奴明白了,还是皇后娘娘心细。”
“我倒是觉得您现在将腿伤再养一养,咱们看看司马越什么反应。”羊献容攥了攥拳,“他在朝堂上的势力很庞大,新皇司马炽也没有站稳脚跟,我们只能等机会。之后,我想让秦朝歌找几个脸生的侍卫跟着您找机会进司马越的住处……嘿嘿,每天晚上去,必要的时候,让许鹤年帮您……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多没意思,不如一点点折磨他,令他真正的心神俱裂才好。”
看着羊献容这般模样,屋里这几个人又都打了个寒颤。
这就是要活生生吓死司马越,果然是最狠的报仇方式。
“一切都听皇后娘娘安排。”这四个人又齐齐跪了下来。
“行了,这事情也需要张总管费心费力再具体谋划一下的,您再多吃一点,身形就与皇上更像了一些。皇上的那些衣服我也都留着呢……只可惜了他生辰的那件新衣让司马越弄脏了。”
“那老奴就穿那件好了。”张度攥了拳,“他更应该记得那件龙袍。”
“行,这事情您安排就好。反正,您记住了,咱们的目的就是要吓死司马越!”
“好!”
“这事情做完,您们就来找我。”羊献容想了想,让翠喜去拿了自己床头的一个布包,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拇指大小的金豆子,“这是大皇姐之前留给我的,她那些华服的金丝线变卖了一些换成了金豆子,一部分质量好的我还收着呢。你们先拿了这些去……必须收下,因为这事情说不准要好几年,一定会用钱的。”
“老奴有钱。”张度不肯要。
“那您这么想吧,金镛城我未必也能待很久,肯定会有人来翻找我手中的银钱,您若是带出去一部分藏起来了,日后也是我的备用金对不对?”羊献容也真是苦口婆心,费尽了思量。
“行,这个可以。”张度这才接过了布包,的确很沉。
“张总管,活着,一定要活着。”羊献容看着他,重复那一日在司马衷死时她在长矛阵的血泊之中大喊给张度的话,“我们都要活着。”
“是。”张度很是郑重地点了头,“皇上在天之灵也一定会这样说的。皇后娘娘,老奴在皇上身边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皇上这么喜欢过一个人,眼里心里全都是她。皇上本心不坏,只是这世间太乱了……”
“我懂的。”羊献容略略黯然,“我对他不够好。”
“不,很好,特别好。多少次都是您在维护他,并且也在为他报仇。”张度急急地说道:“皇上常常说的,他最喜欢……羊咩咩,因为和她在一起很轻松舒服,没有争风吃醋,没有算计,也没有那些争权夺利的说教,他觉得自己很快乐,像是在母后身边一样舒适。他那日在做金棍钗的时候曾经说道:羊咩咩眼中有一点点忧伤,若朕不在了,她可怎么办呀?但是,一定要让她活着,开心地活着。朕要陪着她天荒地老,不能亏欠她这份好才是最好的。”
但是,那个傻乎乎胖胖的男人先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