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怜有些动摇。
一旁的婢女急急地说道:“女郎,孙夫人找你呢。”
“哦。”母亲孙英找,自然不能违抗。羊献怜点了点头,也没有再搭理这兄弟两个,转身跟着婢女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曜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他总觉得羊献怜有些怪异,虽然听说了不少关于她的事情,但若是与她相处,他可是不愿的。但刘聪不一样,还很是高兴地问刘曜:“这小女郎长得真是好看,不知道有婆家了没有?”
“你琢磨什么呢?”刘曜皱了眉头,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去去去,帮我搬木头去。”
“别呀,先说说呗。”刘聪可不想干活。
“先搬木头,再告诉你。”刘曜也不傻,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摞摞不规则的原木,“这些要砍成柴。金镛城比洛阳皇宫要冷许多的,这眼看着连日下雨,天气就更冷了。多砍些柴火,大家也暖和一些。”
“难道不是广莫宫更暖和一些?”刘聪小声嘀咕着,但看到刘曜一脸的认真,也只好撸起了袖子说道,“行,我干!你说说小女郎的事情呗。”
有人帮忙干活,刘曜心情愉快了不少。两个大男人叽叽咕咕一下午,将羊献怜的事情说了个清楚。自此之后,刘聪倒更喜欢找理由见见羊献怜,比如积极地去广莫宫送木炭,帮着老张拎食盒,扛着工具箱跟着张良锄在广莫宫里各种修修补补……把他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就为了营造一个勤劳勇敢的好形象,让羊献容不讨厌他,方便他近距离接近这个五妹妹。
羊献怜还是那样冷冷的模样,但母亲孙英可是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儿与刘聪之间说的话,明显要比和她多两句。她在暗处看着,也在琢磨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羊献怜目前这个样子,已经是极大的进步,许真人又调整了汤药,看着她一日好似一日,众人也都放下心来。
司马炽和梁兰璧站在至臻宫外许久,许鹤年也走了出来,满脸都写着真诚地歉意:“师父说他正在上香求法,一时三刻都不能见客。皇上和皇后明日午时之后再来吧。”
“……明日一早朕要回洛阳皇宫了。”司马炽有些不悦,“朕就是想说几句话而已。”
“实在抱歉,这也是道法的规矩,上香求法前后三个时辰都不能言语,以免触及神灵鬼怪,反而会招惹不好的事情。”许鹤年极为恭敬,还行了道家的稽首礼,“上香求法之后,师父还要进行‘百日筑基’练功,怕是最近都不能移动地方的。”
“可是,现在皇宫在闹鬼呀?真人是司马家的守护者,怎么也应该去看看吧?”司马炽的脸都黑了下来。
“……皇上见谅,师父练功的事情,先皇他们都是知道的,也从来没有强求过任何事情。再说了,道法讲究随心随性,凡事莫强求,才会有奇妙之处。”许鹤年还在微笑,但丝毫不肯松口。
梁兰璧悄悄扯了扯司马炽的衣袖,往后退了半步。司马炽只好点头说道:“那还望道家告诉真人一句:朕是想请真人去洛阳皇宫住一段时日,待遇供奉与往日相同,甚至可再提升规格。”
“好的。”许鹤年又稽首行礼,彬彬有礼。
现在还能如何?司马炽觉得很是憋屈,但只能甩了甩袖子,大步回了自己的宫殿。梁兰璧跟在他的身后,也没有说话。
大雨在此刻又下了起来,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