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是不能再待了,羊献容也不管雨依然下着,吩咐张良锄立刻准备回金镛城。
住在外间的羊献康听到声音,赶紧过来帮忙。羊献容也就趁此时低声和他说了这个事情,气得羊献康都想去找司马炽骂一顿。
不过,他们总归是听了墙根,就算是跑过去闹一场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倒不如是赶紧走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当张良锄想将车辇赶到天元宫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司马越的长矛红衣军,为首的将领说水患淹城,暂时封了各处,先为运输物资的车队让路。
所以,他们现在是不能出宫的,必须等。
雨又下大了,宫中又出现了积水。
羊献容很烦躁,甚至站在大雨中死死地盯住了天元宫的大门口,人不动,但脑子里转着各种念头。
翠喜和兰香撑了油纸伞站在她的身边,低声劝着。
有那么一刻,她都在想,难道是司马越知道了是张度扮鬼?所以,不想让她出宫去?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毕竟那些密道只有司马炎和司马衷,以及张度知道,其他司马家的人都是抢来的位置,并不知晓宫中的这些秘密。但若是此时她带着人从密道中离开,一是会让密道曝光,二是意味着她与司马越和司马炽彻底决裂,这对于手无半点兵权的羊献容来说,是下下策。
所以,真的只是暂时封路?
当然,因为还有裴妃的承诺,一时半会应该还不至于要动她。
那么,洛阳皇宫也不是久待之地。
直到晌午,雨势稍缓。
有人轻叩天元宫的大门。
张良锄有一些紧张,转头看向了羊献容。
羊献容也略微迟疑了一下,才示意张良锄可以打开大门。
门外竟然是梁兰璧。
她只是带了两名婢女,自己撑着伞站在那里。
“给皇后见礼。”张良锄立刻行礼,躬身说道:“这么大的雨,您这是?”
“只是想请惠皇后去吃个午膳。”梁兰璧满脸都是笑容,“皇上喝了一碗鸡汤,觉得甚是美味,想请惠皇后过去一起喝汤。本宫想着还没有来过天元宫看看,就干脆自己过来请惠皇后,也显得真诚不是。”
“不过是碗鸡汤,你要是来了,那岂不是太珍贵了。”羊献容轻轻笑了一下,才又说道,“我这正想出门去显阳宫看看漏水的情况,要不皇后先和我去一下?然后我们再去喝鸡汤?”
“那也是好的。”梁兰璧笑容更深了一些,“就怕皇上等得着急了。”
“应该也不会,只是去看看。”羊献容从翠喜手中拿过了伞,走了两步来到了大门口。
说起奇怪,就在羊献容走出来的那一刻,大雨忽然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