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来做这些,你把我这边的笔墨也收一收了。”羊献容拍了拍翠喜的胳膊,让她跟着自己继续忙。
司马炽看到羊献容这般亲力亲为,也没办法拉她的手,就只好继续讲了起来。
“在夜色之中,兰香和你还是很像的。但白日里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哦,梁皇后也有影子婢女,你们这些都很正常。但影子总归是影子,不会成为主子。她和你的香气完全不同,在……的时候,声音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朕能够分辨得出来。”
羊献容有些尴尬,不想再说这个事情。但司马炽忽然问她,“你觉得孝惠皇帝不知道么?就算他是傻的,这种还是应该能够分辨出来的吧。但是他没有计较,还是对你如此好,是真的喜欢你的。朕也喜欢你……”
听到他的猜测,羊献容忽然又觉得心口一阵剧痛,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这一次是很多人都来诊断过了,羊献容真的病了,整个人一直昏迷不醒,没有半分生机。
许鹤年急了,都施展出了五行八卦图,说是羊献容遇到了魔障,必须做法事。
司马炽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守在羊献容的床头看着她。
但他们不能在新安停留过久,三日后羊献容刚刚睁开眼睛,他就把她搬进了自己的龙辇之中,一路急急地往洛阳赶。
翠喜和孙英,以及司马静和羊献怜都硬生生地挤进了龙辇之中,把司马炽赶着去骑了马。
司马炽心里也很是焦急,还让人赶紧去找司马越,问问能不能把他带走的那些太医全都叫回来给羊献容诊治。但是,他没等到司马越的回复,而是在快进洛阳城的时候,看到裴妃已经在官道上等候了。因为她也听说羊献容病得不轻,心里焦虑,就跑出来等她。
裴妃也没有什么顾忌,仗着自己年纪大,也捞起裙子上了龙辇。
此时,羊献容已经能堪堪在翠喜的帮助下坐起身,但精神状态依然极差。她看着裴妃进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翠喜的眼中已经红肿,整个人也削瘦了一大圈,她端着药碗,想让羊献容喝下去。但羊献容死活不肯喝一口,皱着眉头。
“我来吧。”裴妃接过了药碗,自己还亲自尝了一口,“这的确是太难喝了,这么苦。”
“许道兄给煎熬的,说是对症下药,若是能够再坚持喝一天半个月,就能有起色了。”
“这是什么毛病?”裴妃又闻了闻叹息了一口,“还是赶紧回洛阳,我府里还有些药材的,再喝一喝。”
“多谢王妃。”翠喜要磕头,被裴妃制止住,“你呀,先出去洗洗吧,吃些东西。你主子,我照顾一会儿。”
“……有劳王妃。”翠喜又哭了出来,轻手轻脚地从龙辇上爬了下来,赶紧忙自己去了。
裴妃把药碗放了下来,只是给羊献容倒了一碗清水,端到了她的眼前,“我呀,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吧,事情都过去了,再想也是毫无意义的。不如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处理好眼前的人才对。我是听说你也是狠的。但是,这个做法非常正确,当初我就是因为心软,才给自己埋了很多后患,到现在了,我依然还在努力拆清这些人的关系。但是呀,这些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才有趣,要努力活着,才能够感受到更多的乐趣。就比如你这一次回洛阳,还会是那个娇弱的慧皇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