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君,莫要这样说,现在也没有这样……”翠喜知道自己这样劝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事实就是如此,“至少,现在女郎没有事情,我们也还活着。”
“那我生气呀!”羊献康用脚使劲剁了剁沙地,“真的气死了!”
“嗯,我也很生气。”翠喜反而平静了不少,她和芫娘相互弄干了头发梳了发髻,又整理好了湿漉漉的衣裙,“二郎君,现在……五女郎应该也……我们就不找了,咱们……其实也不用着急回去。”
“什么?”一时间,羊献康没有理解翠喜的意思。
翠喜抿了抿嘴唇,“女郎一直想要离开洛阳,但总是找不到机会,之前还被兰香告发了行踪,不得已又回了皇宫。奴婢是想,既然奴婢现在出来了,就要先探探路,为女郎出来做打算的。”
“这……三妹妹是不是又琢磨了什么事情?”知三妹妹莫如二哥,羊献康对于这个想法太多的妹妹总还是了解的。
“女郎要杀司马越。”翠喜很肯定地回答。
“要怎么杀?他手里有二十万大军,我和大哥都见不到他,近不了身。再说了,这一次司马越竟然没有驰援洛阳,分明就是故意的……”
“对,他就是故意的,所以更要杀了他。”翠喜跟羊献怜太久了,知道她的想法,“虽然奴婢不知道女郎要如何动手,但是若是得到了机会,她必然是一击即中。”
“那我们能怎么做?就我们三个人。”羊献康看了一眼脸色苍白体力不支的芫娘。
“张总管和大喜姐已经想办法接近司马越了,想必也是在他的身边,那么,我们现在也趁这个机会隐藏在司马越的身边去……咦,那是谁?难道是许道友?”因为天色亮了,翠喜在和羊献康说话的时候,竟然看到许鹤年踩在了一块木板上御水前行,竟然有种仙家气势。
这三个人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许鹤年,充满了不置信。
羊献康站起身,朝向他使劲挥手:“这里!道兄,我们在这里!”
“用我这个火折子。”缓过气息的芫娘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布包,那里面藏了一个没有浸湿的火折子。翠喜动作极快,立刻拔了荒草捆成了一大把,然后用火折子点燃后,让羊献康使劲挥舞起来。
清晨的荒草沾染了洛水的潮气,没有明火,只有浓烈的白烟。
不过,就是这些浓烟引起了许鹤年的注意,他调整了自己的姿态,竟然真的像是从水中飞过来一般来到了他们的小沙地上。
四个人见面,自然又是有一番相互问候以及交换信息。
许鹤年说了一下秦朝歌和张良锄在羊家马车上跟着一起掉入了水中,众人又是沉默了。翠喜想了想才说道:“奴婢是看到了马车,但上面应该没有人。主母的棺材也不在里面。”
“水流太急,我也看不清楚。一会儿再顺着河流去找找。”许鹤年除了道袍下摆和鞋子是湿的,整个人的状态还算不错。
“都这样了……算了。”羊献康看向了下游方向,那一片小湖泊连接了大湖泊,也就是说,不论什么,只要是穿过了这片水域后,都会流向更宽广的区域,若是再去寻找就是极为困难的事情。而他们这四个人,也再经不起丢失任何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