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水四人走进了房间内,一眼就发现了这里的变化。
牧云生已经自己换上了新郎的婚服,装着叶玉妆骨灰的封魂罐摆在了床头,由于嫁衣穿在了叶玉妆的身上,所以白天也随着叶玉妆一同进入了封魂罐中。
“我昨天没有将牧辰的账本给你们用来说话,你不会怪我吧?”
宁秋水从身上掏出了牧辰的账本,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牧云生摇摇头。
昨夜叶玉妆的那一步,已经让它明白了自己妻子的决心。
“你说得对……我该问问她,并尊重一下她的意见。”
牧云生说着,将叶玉妆的骨灰罐放在了桌面的铜镜旁,开始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着装。
从它肃穆的表情之中不难看出,牧云生是真的很在意这一次的婚礼。
宁秋水来到了它的身旁,将牧辰的账本放在了它的面前,并对着牧云生说道:
“昨天你问我,到底该跟她说什么,那个时候我没有给你答案……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也能够共情一部分你的心情。”
牧云生道:
“我理解,你已经帮了我太多。”
宁秋水盯着铜镜之中的牧云生,笑道:
“但后来我从叶玉妆那里见到了她的决心……那一刻我突然知道你们应该给对方留下什么了。”
牧云生闻言一怔,头扭过了怪异的角度看向宁秋水。
“留下……甚么?”
宁秋水轻轻挥了挥手:
“你自己翻开,翻开你就知道了。”
牧云生目光重新落在了账本上面,缓缓将账本翻到了最后面。
看着上面那个鲜红的【喜】字,它愣住了很长的时间。
“这字昨晚她写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给了你……你写吗?”
牧云生死死盯着这个喜字,漆黑的眸子里是不稳的情绪。
“为什么……今天……才跟我说?”
它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
宁秋水平静回答道:
“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让你冷静下来。”
“当着所有牧家老祖的面去娶叶玉妆,几乎等于你彻底背弃了牧家留给你的思想,从此与牧家势不两立。”
“这是对你过去的人生道别,我认为,你应该有思考的时间,并且是以真正的勇气去做这个决定,而不仅仅是脑子一热。”
顿了顿,他又说道:
“当然,这也是你最后一次对自己所爱之人的答复。”
“你,想好了吗?”
牧云生沉默了片刻,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昨天的那根断指,而后目光坚毅,在叶玉妆留下的【喜】字旁,落下了另外一个【喜】。
“这就是我最后的答复。”
它喃喃道,片刻后又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其实,我早该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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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12点之前还有一更,八点下的飞机,九点才到酒店。
提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