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亚尔夫海姆北方的环境与南方存在很多差异,这种差异不仅体现在气候和风俗上,还体现在生存环境上,听说你的故乡德林镇曾经遭受蜥蜴人和豺狼人的威胁?众神在上,北方这边倒是很少见蜥蜴人或者豺狼人,但是这里也有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困扰,比如起源于绞首森林深处,这些年来不断从北向南蔓延扩散的‘黑枯病’,一旦灌木感染了这种超自然疾病,就会从普通的植物蜕变为具有生命和邪恶本能的‘枯萎怪’!”
“自从十多年前‘黑枯病’初次爆发以来,从王子港到豪斯镇的居民一直生活在这些怪物的阴影下,不得不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亲友和家园。”
“孩子,当我还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背起我的猎枪,带上两条猎犬,就敢独自走出镇子,去附近的树林打猎,那时候对猎人威胁最大的也不过就是灰熊和豹子之类野兽,远远地放上一枪就能把它们吓跑。”
“可如今世道变了,‘枯萎怪’出现了,这些该诅咒的怪物静静潜伏在树丛中的时候,哪怕最老练的猎人也很难分辨出他们与普通的树木有何区别,指不定某处很不起眼的灌木丛里就混杂了一只枯萎怪,直到靠近这些暗中隐藏的杀手,突然遭受袭击,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啦!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里,谁还敢孤身进山呢!”
戈登老头叹了口气,接着说:“不幸中的万幸,‘枯萎怪’很少离开灌木丛生的地带,更罕有主动袭击人类城镇的先例,只要我们在野外活动的时候多加防备,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话说回来,正因为‘枯萎怪’违背了惯常的习性,主动闯进我家牧场袭击牲畜,才使我怀疑这件事背后有人阴谋操纵。”
乔安听了老头的解释,对当地的情况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但是还有一个疑问尚未得到解答,花了大约五分钟时间整理思路,先把自己想说的话打成腹稿,然后才从容开口。
“戴维斯先生,今年春天我曾在亚尔冈京谷地旅居,当地的阿萨族部落也曾遭到来自依芬河北方的枯萎怪袭击,当地人告诉我,树木不会无缘无故感染‘黑枯病’,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变成枯萎怪,这场灾祸很可能是一个名为‘征服教团’的邪教组织搞出来的,您对此怎么看?”
“‘黑枯病’与‘征服教团’的传闻我也听说过,不过呢……年轻人,这些话咱们私下里说就好,你可不要在外面乱讲。”老人深深看了乔安一眼,目光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为什么不能公开讲?”克拉克忍不住叫嚷,“邪教就是邪教,怎么着,邪教徒还想堵住人家的嘴,说不得了?”
“傻孩子,别再说这种给自己惹麻烦的蠢话!”戈登老头没好气的瞪了霜巨人一眼,“维达先生毕竟是外乡人,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情有可原,难道你也不懂为何不能在公开场合批评征服教团么?”
“我当然知道‘征服教团’目前还没有被殖民地官方公开纳入邪教行列,虽然它事实上就是邪教。”
克拉克无奈地耸了耸肩。
“最可恨的是,这个组织提倡的教义非常具有迷惑性和欺骗性,能够激起广发殖民者的共鸣,赞同‘征服与掠夺是一种贵族式的美德’,据说就连王子港都有为数不少的权贵秘密加入了这个教团,在米德嘉德地区,征服教团的影响力甚至不逊于尊崇‘太阳神’培罗的正统教会,也就难怪人们不敢公开批评这个教团了。”
“你知道就好。”戈登老头压低嗓音对乔安和克拉克说,“假如亨利·鲍德温真是操纵枯萎怪的幕后黑手,此人必定是征服教徒,而且在教团中的地位还不低!有这样雄厚的背景,他之前表露出来的种种嚣张做派,也就不令人感到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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