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我不就成了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罪犯?”乔安挠了挠头,“除了被抓起来坐牢,我想不出别的前景。”
“傻瓜!不被抓到就不会坐牢!”瑞贝卡跺脚娇嗔,“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吗?比如私定终身,儿女成群什么的……”
这个乔安真想象不出来!
偷偷抹了把冷汗,赶紧换一个不那么敏感的话题。
“听杰斐逊校长说起,毕业后你当起了医生,这让我很意外,还以为你会去教会任职呢……毕竟在咱们亚尔夫海姆,为教会服务是女性介入政治、进而掌握权力为数不多的途径之一。”
瑞贝卡轻轻摇头,语调低沉。
“社会越进步,宗教的力量就越衰弱,倒不是我们神职者不够努力,我们的神术依旧很强大,可是仅此而已还不够,乔安,时代变了,今后政治舞台上的主角不再是国王、贵族和教士,而将是那些更具大众色彩的党派。”
“我觉察到这种变化的征兆,可我无法预知时代大潮将把我们带向何方,结果是好还是坏,这种不确定性使我感到很无力。”
“如果我是男人,搏一搏,说不定能够有幸成为新时代的弄潮儿,可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在教权衰落的大背景下,我根本没可能成为党派政治时代的主角,趁早放弃这个念想为好。”
乔安一直觉得瑞贝卡具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敏锐直觉,能够轻易看穿复杂的人心乃至社会问题,这或许与她极其发达的感知属性有关,如同神话传说中的那些“先知”。
这种能力非常适合从事煽动性的工作,比如传教或者搞政治。
然而正如瑞贝卡所说,随着人类社会跨入魔导工业时代,教会的力量正在无可挽回的走向衰落,而在政治舞台上,除非某人生为女王,否则不太可能成为公众认可的意见领袖,毕竟“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依旧根深蒂固。
从这个角度来讲,瑞贝卡可谓生错了时代。
如果瑞贝卡早出生两百年,在那个****的年代,自然是大有可为。
那年月,众多教派竞争激烈,变着花样吸引信徒,哪个教派要是没有“圣母”或者“圣女”,出门都不好意思跟同行打招呼,又谈何笼络妇女信徒——往往也是教会中最虔诚的信徒——的心。
如果瑞贝卡晚出生两百年? 人类社会或许已经发展到男女平权的阶段? 公众不再歧视政治家的性别,以她的家世背景和财富? 同样有机会在公共事业的舞台上大显身手。
可惜? 她偏偏出生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年代,哪条路都走不通? 空有才能却找不到用武之地,难怪灰心丧气? 索性开业行医? 起码能救一个算一个。
“对了,乔安,刚才你说在城里买了一栋住宅?如果我没记错,那个街区是莱顿城今年爆发‘腐热症’的主要疫区之一? 前不久我还出诊过? 你住在那边恐怕不太安全。”瑞贝卡面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