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顾甚微神情有些古怪。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耶律案便自己不省人事了。”
“我同吴江当时蹲在房梁上,那耶律案坐在恭桶上起身的一瞬间,直挺挺迎面倒地。当时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想,莫不是我们几个当真有几分邪性。”
吴江闻言,打了个饱嗝,折了一根竹签儿剔起牙来!
“可不是!顾亲人说世上无鬼神,我们也不可能有邪性。要不就是巧合那耶律案恶疾突发,要不他就是装的。”
“我倒是觉得,他不可能是装的。他倒下的时候,连裤子都没有穿好呢!露出了两个大屁股蛋子!我可是亲眼瞧见在他的上头还有刺青……刺了一个青面獠牙鬼,我瞅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心悦我,照着我这样子刺的呢!”
顾甚微同韩时宴同时搁下了手中的筷子,难再下咽。
韩时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怎地不说,他身后装了镜子,你一看便瞧见了镜中的自己。”
“既然你觉得不可能是假的,那十有八九就是假的,毕竟你这张嘴什么也没有说中过。我们刮起妖风想要逼着北朝太后立即和谈,有人说不定想要乘着这妖风,作更大的妖!”
大雍不是铁板一块,北朝又怎么会当真是天下太平呢?
这世上只要有人的地方那便有江湖,有争斗。
顾甚微闻言豁然开朗,她蹙了蹙眉头,“你这般一说,我倒是又想起了一出古怪。当时那耶律案晕倒之后,门外的下人听到响动进来,脸上虽有惊慌之色,但却是并没有想过是否有刺客,也没有让王府中的郎中瞧。”
“只唤了人先行进宫报信,然后叫人拿来了软轿将那耶律案抬了往宫中赶。”
“果然如此,吴江当真没说中”,韩时宴蹙了蹙眉头,不客气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韩时宴对上顾甚微的视线,二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他们是想要捣乱不假,但是也没有想过要捣这么大的乱。
虽然不知道耶律案是什么打算,但怕不是他们趁着这两日王都大乱,自觉是个谋逆的好时机,想要举事!
小皇帝登基不久,如今乃是太后垂帘听政,正是根基未稳之时。这朝堂之中有人想要欺负孤儿寡母,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韩时宴想着,眸光一动。
“越乱越好,越乱越容易浑水摸鱼。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后日二公主成亲之后,咱们立即启程快马加鞭离开王都。”
顾甚微明白韩时宴的意有所指。
如果王都即将有一场动乱,那么就意味着他们盗走国玺又多了一个可以背锅的势力。虽然她并不认为小皇帝同太后会伤筋动骨,但是他们至少有一段时日无暇顾及国玺。
无暇顾及大雍同西夏的战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对大雍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那万一你们两个猜错了,那耶律案根本没有谋反的想法。他只是想要进宫偷偷会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