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玄者被这句话搞懵了，道：“怪物？怪物的定义有很多种，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怪物。还有这和你关注‘改变过去’有什么关系？”

苏秋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在六岁前都是在一所孤儿院长大，但我不是孤儿。只是父母把我遗失了，我被好心人送到了那所孤儿院。”

玄者没有打断他，虽然他不知“孤儿院”是什么，但想来应该是孤儿住的地方。

“院长对我很好，我一直把院长当作自己的亲爷爷。孤儿院里的孩子也对我很好。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很开心。”

“我小时候很早熟，懂得很多事。也因这样，我成了那群孩子们的头。还被其中一个小丫头给表白了。呵，小孩子知道些什么，这种表白就和过家家一样。但……我认了，我当真了，还约定了长大了娶她，甚至当时的我还有模有样地规划着未来。”

“这一切都让我很开心，开心到不在乎自己亲生父母是谁，不在乎他们会不会来接我。甚至我还祈祷着他们别来找我，自己永远地待在那里。”

“但后来一切都变了。”

说到这，苏秋的气息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玄者眯着眼看着苏秋，喃喃道：“貌似自己干了一件错事。”

“我到现在还是不懂，院长和那个人是亲生父子，为什么那个人可以为了钱面不改色地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什么当时不放过那群并没有目击到他杀人的孩子，将他们全杀了！”

“为什么！”

苏秋变得有点癫狂，眼中的黑芒再一次出现。

玄者叹道：“失控了。”

苏秋失了神，向玄者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你知道吗？我是当时唯一醒的，那个人看见我了。他没杀我，不，他只是想把我留在最后而已。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把那些孩子给杀了。”

“最后，他来杀我了。”

这个时候，苏秋流着泪笑道：“但他杀不死我。很惊奇吧，他竟然杀不死我。他每砍我一刀，留下一道血痕。每过多久，血倒流回我身体，血痕也不见了。”

“他见砍不死，就疯了一样砍我。头掉了，头又回来了。手断了，手又回来了。很神奇吧。”

玄者瞳孔紧缩。

“然后那人说我是怪物。怪物，呃呵呵。”

苏秋捂脸边哭边笑，突然咆哮道：“怪物！还不是他逼的！你知道吗？！‘小苏秋’死了！为了我们，他死了！为了我们这两个怪物的诞生，痛苦的死了！”

玄者已经确实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同命双极人格！没想到真有这种事情发生。在神魂强大的情况下，极度变化的感情和内心的约束产生强烈的矛盾，让他成为自己的‘旁观者’。然后为了某种渴望，做出自我撕裂灵魂这种常人根本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想来，那个‘小苏秋’的渴望是求死。但因为心中不甘，撕裂后的灵魂发生一种概率极低的变化，分成了两个极端人格。”

玄者也是佩服那个“小苏秋”。如他所说，他在从某种意义上真是个怪物。活了这么多年，玄者还真没见过撕裂灵魂寻死的。

“他死了，我们活过来了。我抢走了手上的刀把他杀了。”

“苏秋”停止流泪，冷漠道：“结果啊，这次闹剧啊，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谁也没得到什么，所有人都赔了性命。这是为什么？”

玄者沉默一会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盯着“苏秋”道：“我现在后悔听你的过去。”

“苏秋”低着头，说着：“当晚是我杀了那人，但到最后却是另一个‘我’出现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吗？”

玄者微眯，道：“因为只有你一个活着，后来的人们认为是你就是个神经病，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干的……对吧。”

“苏秋”冷漠道：“不止，他们在知道我是个‘怪物’后，可没少做些什么。”

玄者正坐道：“趁你那个人格正迷失中，我有两个疑惑想问问你。”

“我马上就回去了，你问他吧。”

“第一个疑惑，到底是怎样的绝望才能逼得一个人撕魂自杀？”

闻言，“苏秋”面目开始狰狞，周边空间开始扭曲。

玄者长叹，一指点在苏秋额头。下一刻，苏秋便失去意识。

“释放一下也好，以后就不会这么轻易就失控了。”

玄者留意了下之前空间扭曲的地方，不由惊讶道：“原来是这个啊。嗯，运用得蛮顺。看来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能力。”

“还有个问题没问出来，看来是没机会了，早知道问那个了。只希望小家伙醒来不要怨我。我也没办法，不演你，你将来会变成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说着，玄者望向虚空，不满道：“我演了这么久，不给我点报酬吗？”

“不是你自己要演吗？而且你也知道了他的秘密，这还不够？还有，你时间快到了。”

玄者无奈道：“奸商！我可真是把自己给坑了啊！”

“呵呵，过去不是早就这样了吗？你自己说的。”

闻言，玄者笑了，将苏秋提到一个内室里。

“坑自己，我也是做到了极致。你可要善后啊！千万别真坑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