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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乔麦脑子嗡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
话到嘴边,听筒里急促的呼吸声猛地消失,??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撞倒东西的杂乱声音。
下一秒,通讯戛然而止。
再然后,手机一震。
宋执江:【等我。】
……这是要马上过来的意思?乔麦蓦地无措起来,心脏怦怦狂跳,??那是慌的。
太危险了!
她立刻戳键盘,阻止他让他这么晚了别冲动,就算要过来也等明天酒醒了。
宋执江:【好。】
乔麦松了口气。
整个人无力地靠向枕头。
她思绪很乱。
一个亲口说出的“好”字让她再没办法后悔。
抬起双手用力在脸上搓了搓,??乔麦深吸口气,这会儿想睡也睡不着了,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她干脆爬起来练功。
剑法、拳法、身形速度争相上映。
芳芳要是看到,准能震惊得掉下巴。
——都练出残影了!
半个小时后,??一身汗的乔麦再次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睡衣,脑子放空地钻进被窝。
没用多久,??成功陷入沉睡。
……
习武之人的敏锐神经让乔麦即使在沉睡中,也依旧捕捉到门卡刷开大门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睁开眼,按开了灯。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为了方便进出,??她房间的房卡芳芳也有一张。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芳芳的声音压低的声音,具体说的是什么,她没有听清。
这丫头大半夜过来做什么。
乔麦打着呵欠掀被下床,??打开房门,细碎的声音突兀消失。
她湿漉漉的眼尾因惊讶上扬,??眼睛猫一样瞪得滚圆,那一点被吵醒的睡意瞬间荡然无存,几乎是茫然地望着站在客厅显得风尘仆仆的男人。
“小师叔,吵醒你啦?”芳芳吓了一跳,她赶紧解释,“那个……宋总找您……”
鉴于之前宋执江在别墅住了段日子,工作室的人都知道他和乔麦是“亲戚”关系。
所以宋执江联系她,麻烦她刷卡时,她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大晚上过来找小师叔,肯定有紧急的事。
结果刷卡进屋之前,他又说不要吵醒小师叔。
芳芳很是纳闷,既然不能吵醒小师叔,他为什么又要这个时候找小师叔?
怀着疑问开门后,她忽地反应过来,那她就不应该把人带到房间里——
虽然是亲戚,这个点也不太适合。
她琢磨着要不要去前台帮宋执江开一间空房时,卧室的门打开,乔麦出现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
芳芳总觉得小师叔在看到宋总后,其肢体动作,似乎……是想转身逃回房间?
但很快她就接到小师叔让她退下的“命令”。
大门被离开的芳芳轻轻关上。
房间里安静极了。
站在客厅存在感极强的男人有了动作。
他迈开长腿,走向卧室门口短暂惊慌过后神态镇定自若的她。
随着他的靠近,乔麦眼前的光线被他修长挺拔的身影笼罩。
……以前怎么没觉得执江这么高呢。
乔麦不知不觉挺直了纤细的脊背,似乎这样就能让双方的身高差不太明显。
宋执江停下了。
乔麦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抓紧垂感很好的睡衣面料,鼻尖蹿进一丝极淡的酒气。
她感觉喉咙发干,无意识地咽了咽喉咙。
宋执江敛下细密长睫,目光掠过她攥紧布料的手,眸色转浓。
两秒后抬起视线与她相对,缓慢开口,声音暗哑:“晚上好。”
乔麦眨了下眼睛:“不是让你明天酒醒了再过来吗。”
宋执江:“‘明天’‘酒醒’,两样我都占了。”
“……”
好吧,凌晨两点半,这会儿确实是“明天”,而一路赶过来,酒自然也醒了。
她在心里计算时间。
只怕挂断电话他就往机场赶,连行李都没收拾,买最近的航班,一路风驰电掣地赶过来。
“累不累?”她问。
“不累,”他摇头,视线在她脸上溜了一圈,顿了顿,重复,“一点都不累。”
他的语气淡淡,目光也并不灼热,却仿佛直直望进她内心深处。
乔麦宛如被烫了般移开视线。
“怎么会不累,都两点多了,先睡觉。”
她试图用话家常的模式来淡化内心生起的无措尴尬,语气自然随意。
“沙发太小了……前台应该有人值班,我打个电话给你开间房……”
她回身进屋子拿手机。
“我现在不困,”宋执江跟着她进去,“精神很兴奋,就想和你说说话。”
过了两秒,他扫了下凌乱的床,又说:“不过你要是困的话,你继续睡,我在旁边陪你。”
……旁、旁边陪!?
乔麦脑海里瞬间出现宋执江躺在旁边的画面……
“……我也不困。”她迅速拿起手机,“去外面沙发上坐吧。”
于是两人落坐沙发。
乔麦干脆打开了电视。
宋执江就看着她一脸认真严肃地拿着摇控器换台,凌晨深夜的各大电视台播放着一些纪录片、古早电视剧电影等。
正当乔麦筛选停在电视剧上还是电影上时,离她有一定距离坐着的人忽然将这点距离取消掉——他挪过来了。
“……”
宋执江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刹那间变得僵直。
他抿了下唇,原本抬起的手腕压了回去,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轻声道:“今天什么时候开始拍戏?”
“上午没戏,”乔麦说,“下午三点开始。”
宋执江:“我九点的航班回京都,下午一点有个重要的会议,不能缺席。”
九点的航班,这里到机场四十分钟左右,还是不堵车的情况,再加上到机场还要值机等候……
意味着宋执江最迟七点半就得出发。
而现在已经三点了。
他只有四个小时休息。
“简直胡闹!”乔麦哪里还舍得数落他赶过来,板着脸强硬道,“不管困不困,现在马上睡觉。”
“去床上睡。”她今晚睡沙发了。
“不许说不。”乔麦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否则我就抱你进去。”
宋执江睫毛一颤。
在被她抱的亲密接触和男人尊严中,他在犹豫两秒后,最终选择了后者。
“我身上很脏,想洗澡。”他说。
有过经验,再一次穿乔麦睡衣的宋执江显得极为熟稔,他动作很快,整个洗漱过程不到二十分钟。
头发也吹干了。
并乖觉听话地钻进充满馨香被子。
呼吸间全是属于她的味道。
他忽然觉得,睡几个小时是值得的。
乔麦也不多说什么,叮嘱几句,准备关灯出去。
宋执江目光随她移动,继而平铺直叙地提出要求:“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乔麦心跳一顿,狠心,“不行。”
宋执江语气虽低,却十分平静,慢吞吞:“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也不行吗?”
可这种平静似乎又蕴藏着委屈和不安,以及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她不认了。
甚至不敢直接问,怕得到的答案承受不起。
这么一想,乔麦心里又酸了。
她指尖相互扣了下,抑制住某种羞耻的情绪,干巴巴地憋出一句:“太快了。”
虽然没有亲身经验,总归理论知识还是有的。
哪有确定关系就睡一起的?
话落,宋执江点点头,他躺在床上,模样十分乖巧:“你说得对。”
乔麦一时颇为欣慰。
下一秒——
“那,晚安吻可以吗?”
乔麦:“……”
两人对视。
片刻后,她轻咳一声:“可以。”
走近,弯腰俯身。
——执江小时候她又不是没送过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