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圆桌上的所有人一样,在帝都29层通过多洛之指偷听的维塔直直愣住。
然后,维塔揉了一下脸,看着这小小会议室中猛然间爆发起的激烈争吵,总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有些不得了的东西。
但维塔无法对会议的内容展开什么评价,还是那个原因:他曾经生活的像一条咸鱼,略微有些上进心后又是一直呆在较为优渥的环境中,而且年纪和见识也有颇多不足,更不是擅长厘清关于会议内容中种种利害关系的人中龙凤、所能做的,似乎只有静静聆听。
以此见证一个今后可能是个重要历史事件的……斗殴?
咦?什么时候事态发展成斗殴了?
维塔敲了敲艾比的脑袋,让她不要在关键时刻停下整理他思维的工作,去摸鱼。
又敲了她几下,多洛之指所窥伺到的视野才不情不愿的重新连接。
……
相互指责之声不绝于耳,亨利悄悄的把椅子向后挪,避免自己被不时飞过的鞋子帽子,甚至桌腿等物品波及。狮子叹气,一脸“又开始了”的模样。而费尔顿却是忽然望向贾斯丁,以及在这片混乱中与他沉默对峙的丘陵代表,在他们之间左瞧,右瞧。
直到不知谁的鞋垫“嗖”的飞到狮子眼前,被她挥手弹开。打开自己的怀表,这场因为贾斯丁不知是狂言还是确实如此打算的话语所引发的骚乱,持续时间已经快让秒针转过了三个整圈。
然后,秒针再次走过12点钟的位置,怀表被她关闭。发出清脆的“叮”声。
狮子的指头敲了一下桌面。
骚乱便忽然停止,刚刚还在向着他人挥拳的代表们神情忽变,每个人的脸都别扭成了苦瓜。有种愈演愈烈的极致苦涩在他们的口腔中蔓延。
他们赶紧坐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个别已经被苦的站不起来的代表甚至与刚刚还挥拳相向的“敌人”相互搀扶,像课铃打响的学生一样争先恐后。
下一瞬间,众人嘴里苦涩的味道便消失了。狮子环视众人:“根据‘争论如果陷入3分钟的不可控,则必须停止’的约定,先生们,该安静下来了。”
然后,她看向贾斯丁:“说说看你抢劫教会,我们自己去放粮的计划有什么理由?我看许多代表都不太服气。”
“很简单,”胡子被拽掉了几根的贾斯丁心有余悸的舔了舔嘴唇:“谁赈灾,民众就会记得谁。丘陵地带工作推进缓慢,不就是因为各个村庄间相互割裂吗?农民被关在农场里中日劳动,而各个市镇的米面作坊又大多是家族式的结构。我们讨论过的,丘陵的这种形势让那里的各个村庄间都极尽封闭,生活在其中的民众甚至不知道自己过得有多糟,不知道他们其实配得上更好的日子。”
“不够,这歌理由不够,”丘陵代表冷笑:“封闭的社会结构根本就不是问题,我们的工作推进的虽然缓慢,但也意味着一旦有村庄接受我们的理念,这个村庄就会因为它本身的稳定,成为与其他地区相比起来,坚实了数倍的后援!而且,只要我们别像亡命徒一样烧杀抢掠,这个过程可比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