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常书无奈叹气。
喝了水的老教授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特护病房护士进门赶人,却又忽然叫住甘一凡。
“你是病人家属?”
甘一凡点点头。
“你等一下。”护士检查完老人状况,出门对甘一凡说:“建议你最好去做个检查。”
“什么检查?”甘一凡莫名其妙。
“面色苍白无血色,建议做个血常规检查,有条件的话,最好做个全身检查。”
“谢谢护士。”甘常书向护士道谢,“回头就带我侄儿做个全身检查。”
“尽快吧,他太瘦了!”
……
……
拿着一张预约挂号单,甘一凡坐进甘家保车里。
甘常书站在车外劝道:“一凡,按我的意思你跟大伯回家,明天大早过来检查,爷爷也想见你,睁开眼能看见你会很开心。”
甘一凡摇摇头,“不行,我要赶回去,明早我会过来。”
回到甘家庄,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甘一凡从车上下来,向甘家保道谢。
甘家保说:“一凡,明天几点去医院?老叔来接你过去。”
甘一凡说:“不用,我坐公交车。”
“那也行,村口坐66路经过市中心医院,你要是找不到再给老叔打电话,对了,你有零钱吗?坐车要准备零钱。”
“我用手机支付,陈姨带我坐过。”
甘家保笑了起来,“老叔倒是忘了,现在不像从前,做什么都能用手机支付,行了,你早点休息,老叔回去了。”
甘家保离开,甘一凡却没有休息,背上竹篓上山过桥,不久回到防空洞内,把竹简放进背篓,拿着那颗会发光的珠子走进另一个房间。
这间房比他原来住的那间更大,不过没有窗户,显得沉闷,地上摆着好几个大箱子,他打开其中一个大木箱,里边好多长长短短的刀,不过大多锈迹斑斑,这些刀都是他从湖里捞起来的。
他挑了两把长刀,四把短刀,一股脑放进背篓。
然后又去打开另一个木头箱子。
这个箱子里边放着好些大大小小的木盒,他打开其中一个木盒,里边是一把油纸包裹的王八盒子。他把“十四年”老枪扔到一边,拿起木盒仔细查看,又放到鼻尖闻了闻。
“应该是沉香木,能值钱。”
他接着又打开另一个大盒子,里边是白花花的袁大头,就听他嘴里“十个二十个”的数,一直数出三十块。
“一块银元能值七八百,就按一千算,三十块就是三万,手机电脑网线衣服话费……差不多了。”
银元放进沉香木盒内,拿油纸包起来,一起放进背篓。
夜色下的云集岛浓雾蔓延,随风轻摇,少年在林中奔走,一直来到废弃码头崖边。
他忽然停了下来,蹲在一颗老树下向崖下张望。
夜晚的浓雾将废弃码头覆盖过半,只留下最外沿一小段,一辆游艇泊在旁边,灯光穿过浓雾直射码头。船头站着三人,他们站在灯光后面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三道黑影,但少年却能从他们身形分辨出来这三人正是去过他家的两男一女。
少年拔出腰间弯刀,摸到石阶处,身后唰唰作响,回头看去,尽管是在夜色下浓雾,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狼眼依旧显目。
船头中年男人在接电话,“……嗯……嗯,不要紧,发生这样的事,小范围一些人知道在所难免……老吴,这件事我还要再考虑考虑,小鬼意识不错,但本身并没有更多奇特之处,贸然收入四处不合适,还需观察一阵……嗯,可以,你看着安排,先这样,我还有事。”
挂断电话,中年男人问了句:“用了几分力?”
军装男说:“当时生气,大概六七分力,击中胸口力量略少,五分左右,小小年纪没有经过系统训练,能承受下来着实不易。”
中年男人却摇了摇头,“还是太嫩啊!可惜了。”
宁曦晨忽然说道:“虽然我很讨厌那个少年,但两个月前我带人来这里隐约见到一人从山崖跳入湖中,当时只以为眼花,现在想想十有八九就是甘一凡,如果四处不打算招收他,我打算以公司名义先招他进医药公司。”
“你们三处的事原则上我不便插手,不过老吴好像打算让他去上大学。”
“上大学?”宁曦晨好像听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失去幼年记忆,孤岛独生十多年,回来没几天,不懂为人处世,融入社会正常交流都嫌困难,要说与狼为伍我有可能相信,但上大学?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