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让你说话,在我脑子里说挺好,声音出来怪怪的,公鸭嗓似的,沙哑难听,震得耳朵嗡嗡响,不舒服。”
“呸!真难吃。”怪兽把压缩饼干吐出来,接着说:“你不仅审美有问题,你连声音好坏都听不出来,这叫浑厚,沧桑的厚重嗓音。”
“滚!”甘一凡往它嘴里倒罐头,边掏耳朵边说:“在我听来就是噪音。”
怪兽也不生气,吧唧着嘴说:“你想不想学这门‘声音在你脑子里响起’的功法?”
“我能学?”
“当然能。”怪兽说,“如果你吃了婆娑法纳果,教你方法,你立刻就能学会。”
甘一凡拿眼瞪它,“你在故意气我。”
怪兽笑起来,“你也在故意气我。”
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甘一凡忽然说:“真丑。”
以前看习惯了不觉得,不过现在知道怪兽更早以前是龙,脑子里想着威风凛凛的龙,再看这副尊容,怎么看怎么古怪,“小虫,我听说过鲤鱼跃龙门,也听说过蛟化龙,可从没听说过土拨鼠变成龙。你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变成这副模样?”
怪兽哼了声,又叹口气,语气深沉道:“为了不引人瞩目。”
甘一凡捶它一拳,“好好说话,我要听真实原因。”
“其实我死了。”
甘一凡愣住,转瞬怒道:“你要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你这样我真的会生气。”
“你看,我就知道我说实话你不会相信。”
甘一凡气呼呼道:“行,就当你说实话,你倒是继续往下编呀,你不是死了吗?转世啊还是投胎啊?结果变成这样。”
“转世和投胎一个意思……”怪兽嘀咕道,接着说:“有些事情比较玄妙,现在跟你说你也听不懂,就拿你们人类鬼魂来解释,我是死了,但魂魄尚在……”
“然后你的魂魄遇到一只土拨鼠,上它身,结果变成这样。”甘一凡接着它的话说,摆明了就是不信。
怪兽却道:“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土拨鼠比较大。”
“有多大?像你这么大?”甘一凡斜眼看。
“没现在这么大,三分之一的样子。”怪兽正儿八经说,“不是普通的土拨鼠,修炼成精。”
“也就是说,你死了,魂魄遇见一只身高两米左右的土拨鼠,哦,土拨鼠精,然后你上它身,后来还长大了。”
“嗯。”
“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会。”
好吧,甘一凡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把剩下的罐头和压缩饼干都收起来,问:“许菀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跟他们几个醒来的时间差不多,估计会提前一点。”
甘一凡点点头,调好闹钟说:“我知道了,现在我要睡觉,你应该也累了,睡吧,差不多时间我叫你。”
其实还有其他问题想问,但怪兽不着调的解释,他不想继续问下去,往怪兽怀里蜷了蜷身子,闭眼休息。
怪兽也把身体蜷起来,这样甘一凡睡得更舒服。短小的前肢支撑大脑袋,看着怀里的甘一凡,目光人味十足,有宠溺,有一点歉意,还有些许无奈。
它其实并没有搪塞甘一凡,只不过肉身与元神,以及夺舍之类的说词解释起来太繁琐,那涉及到太高层次的领域,绝非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通,也不是现阶段可以告诉甘一凡的内容。
还有诸如深渊的很多内容,都不是现阶段可以解释得清的,就算真的去解释,甘一凡大概率也就是像它说它死了那样,完全不相信。
甘一凡太弱小,有太多的事情都要等他一步步成长起来,随着他的成长境界再告诉他相对应的内容,而不是提前告诉他,那样只会让他对未来感到迷茫,甚至恐惧,以至于分不清现实与神话。
搞不好精神分裂。
层次相差太大,境界相差太多,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控制,同样,有许多内容都只能在合适的时候才能对甘一凡提及。
就像它之前不对甘一凡开口一样,宁愿比手画脚交流,可以是一种默契的培养,同时更是对甘一凡的保护。
甘一凡觉得它的声音听着不舒服,那其实它已经在控制自己声音中的穿透力以及震慑力,所以只会让甘一凡觉得难听,耳朵震得嗡嗡直响,但如果放在几个月前,甘一凡甚至连它控制过的声音都承受不住。
所以干脆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