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前排坐下,甘一凡低声问了句,许菀也不清楚郑光大和茗玉真人关系,她甚至都不知道年长女道人道号。
“她是如道人师姐茗玉真人。”甘一凡低声解释。
许菀惊讶,忽然笑起来,“你岂不是也可以叫她一声师姐。”
甘一凡直撇嘴,“两个老道找你做什么?”
“你说呢,想跟你修复关系呗。”
“当我没问。”甘一凡没好气,“我背包呢?”
“上边行李箱。”许菀紧接着说:“东西在里边,现在别拿出来。”
许菀口中的东西就是甘一凡进入溶洞不久得到的葫芦,葫芦表面覆盖钟乳岩,不仔细分辨只会认为奇形怪状的石块而已,还真被他蒙混过关。
不过甘一凡现在心思都在兜里的龙骨上,要是许菀不提他都要把葫芦给忘了。
龙骨很重,揣在兜里就像揣了个铅球似的,很不舒服。
把龙骨装包,抱在怀里,舒服了心里也踏实。
车至军用机场,转机直飞上京,抵达上京军用机场,纪磊下发个人手机,童峰四人上了辆依维柯,他们现在就要去基地报道,茗玉真人也一同前去,而甘一凡则上了辆吉普车,开车的人居然就是纪磊。
“我到甘宁行动组办事,顺道送你回去,四号傍晚你到行动组找我,我带你回来。”吉普车开出军用机场,纪磊和颜悦色说道。
“有劳监察。”甘一凡客套道。
他心里当然清楚怎么回事,不过他也不在意就是了,本来也没打算私吞龙骨,带回去给怪兽证实一下,宁北枳担心龙骨安全派纪磊接送,他完全可以理解。
凌晨四点多,纪磊把甘一凡送到甘家庄,直接驱车去往行动组基地。
看着熟悉的环境,甘一凡长舒口气,一去半月,多数时间都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现在回到家,尽管天还没亮,勤劳的甘家庄人已经忙碌起来了,菜农果农和渔民忙着给各家饭店送去新鲜蔬菜瓜果和湖鲜,路上来来往往的三轮车,熟悉的一张张面孔,都让甘一凡感到轻松。
表妹徐雯还没起床,偷偷看了一眼,搂着空调被睡得正香,没忍心叫醒她,蒸上一大锅粥,趁这工夫修炼离火术,收功冲洗下楼,粥也熟了。
弄几样小菜桌边等,没多久,徐雯伸着懒腰从房间出来。
“哥!”
一声尖叫过后,她像一只树袋熊挂在甘一凡身上,惊喜之后又是一通埋怨:“一去那么长时间,电话打不通,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妈过来陪了我几天,也等了你几天,昨天刚走,要知道你今天回来,她就不走了……我录取通知书下来,你也没有在我身边,几个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同学都请过客了,他们一直催我请客,我都没请,就等你回来……”
巴拉巴拉一大通,回过头来说:“哥你怎么不说话,跟我说说这半个月都干嘛去了?”
甘一凡笑说:“哥的事不能说,听你说。”
徐雯也没追问,吃完早饭,甘一凡没有马上去找怪兽,八月初游客很多,这会儿太阳刚升起来,山上游客正是最多的时候,过个把小时上山游客就少了。
许菀医科大录取通知书下来,月底报道,这段时间几乎都没出门,一直在甘家庄跟二爷学医,今天也是一样。甘一凡陪表妹过去,顺便把那块包裹葫芦的钟乳岩带上。
用离火焚烧可以取出葫芦,不过葫芦又不是古剑,古剑烧不坏,谁知道里边的葫芦会不会被烧坏,好不容易带出来,烧坏了岂不可惜,钟乳岩本身也是一味药材,二爷自然有办法取出葫芦。
趁二爷吃早饭的时候,把边边角角钟乳岩去除,再用二爷调配的药水浸泡,不久,葫芦完整剥离出来。
这是一个歪嘴紫葫芦,个头不大,底部大概抱拳大小,上边一节葫芦肚也就半拳大,表面光滑,一幅负剑道人图案,另有形如印章标记,写着“倾城”两个古篆文。
“倾城……这是个女道士?”徐雯好奇道。
“看不出男女,不过倾城应该是古时某个江湖门派的名称。”这句话不是甘一凡说的,而是二爷。
“二爷听说过?”甘一凡表示惊讶。
二爷端详葫芦,缓缓道:“从师十余年间,我和师兄跟随先师遍访名山古迹,时常听先师提及‘倾城’二字,初时我和师兄都以为是青城山的‘青城’,后来才知乃倾国倾城之‘倾城’。”
“先师曾言晚清时期,宫廷太医院来了一位女道士,擅长炼丹术,传闻功能生死人肉白骨,深得太后重视,先师也曾与其有过交集,颇为佩服。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女道士离开太医院,到底去了哪里谁也不知,再后来太医院解散,先师隐居深山不问外事,某日女道士忽然来访,盘桓数月离去,临别之际赠给先师一册丹经。”
“先师苦心钻研丹经,也曾数次开炉炼丹,但炼制出的丹药总难达到预期效果,用先师话来说便是缺少灵性,往往炼制出的丹药要么药性寥寥,要么药性相斥,灵丹成毒丹,先师也因以身试丹仙去……”
说到这里,俞二爷轻叹口气,看了眼甘一凡说:“女道士自称倾城派隐修,而她赠予先师丹经现在便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