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一看,吓得脸都白了。
古董店老板捧着花瓶碎片,花商抱着断成两截的牡丹花,菜贩拿着被砸烂的青菜……无数商品受损的商人,各个杀气腾腾的看着尚克刚,要他给个交代。
「好好好,咱们慢慢来……一笔笔……慢慢算……」尚克刚暗自垂泪,希望郡主以后少出门。
景天曜抱着何云锦回府,走进厢房,将她放在柔软的床铺上,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以指腹轻柔为她拭去眼泪。
「别哭,没事了!」他柔声安抚。
「嗯……」听着他温柔的嗓音,她原本害怕不安的情绪逐渐平缓,也不再落泪。
景天曜坐在她身旁,轻轻搂着她的纤腰,让她枕靠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发。「那些人有没有伤到-?」
何云锦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为什么都没有人肯帮我?」那时候的她好害怕,好无助。
明明现场有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肯对她伸出援手,让她心寒不已。
「-也不能怪那些人,除了他们根本就无力对抗那些恶人外,谁不想保护自己,避免遭受波及?」虽然无奈,但人心就是如此。
何云锦垂下眼,「人难免贪生怕死,我也一样,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景天曜轻拍着她的背,「以后出门,可得小心,千万别再往那种地方凑热闹,难保下回不会遇到比那些更凶狠的恶人。」
「我才不是去凑热闹……」何云锦猛抬起头,赫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近,他的唇瓣就近在咫尺。
俏脸绯红,她就要垂下脸时,她的下巴却被他以手指抬起。
景天曜深情款款瞅着她如星灿烂的眼眸,缓缓俯,温暖的唇瓣轻柔贴合她的红艳樱唇。
她的柔软令他心动不已,以舌尖轻恬着她娇嫩的粉色唇瓣,诱导她为他轻启红唇,任由他的舌尖窜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
何云锦难以自拔,小手轻搭上他厚实的臂膀,更贴近他的身躯,让两人紧密贴合,不分彼此。
景天曜的大手自她的纤腰缓缓往上抚去,隔着月牙色绸缎态意轻柔。
而他的舌时而轻柔缠绕,时而霸道纠缠,让何云锦全身酥软无力,任由他摆布,更不时发出轻吟声。
「啊……」她爱煞他的吻。
她的低吟声,令景天曜更加深这一吻。
何云锦双眼迷离的望着他,试着回应他的吻。
她虽然对男女情爱之事还不甚了解,可是她就是知道,如果他要她,她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他。
她只让他一人碰触,她的身子只给他一人!
此时,外头回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尚克刚一脸着急的在厢房外叫唤:「少爷,你在里头吗?」
景天曜只得先放开何云锦,叹口气,随即扬声回应,「在,我在里头。」再不出声回应,总管肯定会一直待在外头叫喊。
「方才郡主砸坏的东西,我全买回来了。」
「花费多少?」
尚克刚沉默不语,怎么也不敢说出那些数字。
景天曜自然明白他的沉默代表什么意思,沉着声再问一次,「多少?」彻底做好心理准备。
「一千五百三十二两又五文钱。」
景天曜闻言,倒怞一口气,「怎么可能?」立即转头瞪向何云锦,她究竟是砸坏了多少昂贵的物品?
她才出去没多久,就替他带来千两负债,该佩服她还是该狠狠责备?
何云锦立即趴在床铺上,娇滴滴地说:「哎呀,我头好疼,什么事也不记得了。」
景天曜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这笔帐也只得就这么算了。
「展老板正在前厅等着你。」
景天曜拧紧眉,随即起身,往前厅走去。
待他离去后,何云锦立即起身,奔到外头问尚克刚,「什么展老板?是天曜的朋友?」
她方才瞧见景天曜离开时,神情十分严肃。
「展彻扬是尧日国的一名富商,少爷与他往来频繁,时常进行商品交易。」尚克刚知无不答。
「喔,是这样吗?」何云锦轻蹙蛾眉,或许是她多虑了。「对了,改天我们再一同去锦市逛逛。」
尚克刚惊得连忙往后退去,「郡主,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得去办,先退下了。」他可没那胆子再跟她一同外出。
何云锦见他落荒而逃,气得嘟起红唇。
什么嘛,她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干嘛那么怕她?不陪她去就算了,改天她再找景天曜陪她一起去!
景天曜才一踏进前厅,就瞧见身着藏青色外袍的展彻扬端坐于八仙椅上,笑容可掬的望着他。
「怎么娶妻了也不通知一声?」
景天曜紧抿唇,不打算多说。
「放心,我可以听你慢慢说。」展彻扬脸上堆满了笑。
「你此次特地前来,应该不是同我闲话家常,有什么要事就快说。」景天曜神情不耐。
「令妹失踪有好些日子。」
景天曜拧紧眉峰,「可有她的下落?」他不愧是搜集情报的密探,就算他们没将此事张扬,还是被他知晓。
「嘿嘿,接下来的消息可就得给点酬劳了。」展彻扬贼笑。
「哼,真服了你,跟以前一样,死要钱。」景天曜立即自腰带内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萤石丢给他。
展彻扬单手接过,看着掌中之物,笑逐颜开,「这颗萤石不错。」虽然晶莹剔透,但只要一入夜,可是会发出耀眼白光,价值连城。
「废话少说,人在何处?」
「放心,令妹安然无恙的在成戟国皇宫内苑。」
「她被皇族之人掳走?」景天曜问。
「正确而言,是成戟王。」
景天曜眉峰更为紧蹙。怎会如此?他们和成戟王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要掳走她?他百思不解。
「言尽于此,就此告退,不必相送。」展彻扬起身,径自步离。
偌大前厅只留下景天曜独自一人,眉峰深锁。
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傍晚用膳时分,何云锦待在厢房内,看着满桌的佳肴由热转凉,却迟迟没等到他的归来。
再也无法继续等待下去,她站起身往外步去,才一打门,撞上正好要入内的景天曜的胸膛。
俏鼻被撞疼,原本还以为他会向她说声抱歉,却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绕过她,径自坐在圆桌旁,举起筷,木然吃着那早已凉了的饭菜。
「你怎么啦?」不对劲!她看得出来。
景天曜没答腔,才吃了几口菜,就搁下玉筷,转身躺在床铺上。
何云锦皱眉瞪向那背对着她的壮硕身影,「你说说话嘛,究竟是怎么了呀?」
景天曜依旧没答腔。
这下子可激怒了何云锦,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床畔,伸手用力扳正他的身躯,却瞧见他竟早已熟睡。
「啊,你装睡是不是?快醒来啊!」骗人,他才没那么快入睡。
但低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令她不得不相信,他早已熟睡,而且还从他身上嗅到一股味道。
待闻个仔细后,她赫然惊觉那是酒味。
他饮酒了?饮了多少?从他方才还能吃几口饭菜的情况看来,该不会是只饮了一小滴酒吧?
但他明知自己不能喝酒,为什么又要饮酒?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见他就连入眠也依旧紧蹙着眉峰,她好为他心疼。
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何云锦缓缓闭上眼。
「不要都不说出心里的烦恼……你可以告诉我啊……就让我和你一起分担……毕竟……我是你的妻啊……」她喃喃低语。
就算他们尚未成亲,但她早已暗暗立誓,今生今世只愿做他一人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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