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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天，等到费格从小饭店出来的时候，外面都已经在下雪了。

云总掐灭了烟，把手塞进了大衣兜里，低着头往前走，脊背弓了起来，可能因为喝多了酒，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

“走吧，别看了。”张文志拍了拍费格的后背，“走到这一步，是实在走不下去了，这就是最后一场散伙饭了，话说回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文志和费格一样，一毕业就在云图公司工作，三年过去，他就已经是云图公司的营销总监。反观费格，本来想做程序员，奈何怕被祭天，所以去做了产品策划，最终要技术也没什么技术，要能力嘛……看看云图最后一款游戏，风评成了什么样子就知道了。

“哎，云总真把游戏卖给你了？”张文志嘴里吐出一串白雾来，“你可别想不开，这游戏没戏了，我们宣传的多好，但是实际测试真的不如意。他也不是想把烂摊子给你，只是没人收购而已，所以低价抵给了你。”

费格苦笑，“我知道，也没打算往里面烧钱，我可不是云总。只是想着最后能帮一把是一把，反正也没几个钱。”

“是啊是啊，花了几十亿开发的东西，最后连几百万都卖不出去。”张文志滴的车到了，他招了招手，然后转过身对费格说道，“有空常联系。”

这饭馆距离费格家不远，十分钟后，费格已经躺在了家里的沙发上，手里摆弄着蓝色的硬盘。

《光辉》这款游戏，是云图倾尽全力开发的一款VR网游，二十年前，VR网游还算是跨时代的，但是云图没有跟进，反而一直在做低成本手游，而现在，云图的第一款VR网游研发失败，直接让云图这个公司破产。

费格手里的硬盘，足足有300T，如今这种规格的硬盘在网上售卖也不过才一百块而已，谁能想到这里面装的东西，是云图投资几十亿的成果呢。

不过这东西也不过就是圈一波投资商的钱而已，手游已经是末路，VR又没有经验，云总也不是傻子，依靠情怀开发了这么个游戏，怎么看也不是认真制作的产物。

倒是便宜了他，尽管是废料，但是仍旧可以利用，在云图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利用之前的声势开个服务器，怎么也能赚上一点。

毕竟不求游戏体验，只求一个爽字的玩家大有人在。

酒劲儿让他没办法继续思考，不一会儿，他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勇者啊，请响应吾的召唤吧！”

“这个世界需要你来拯救！”

“请带领我们走向光辉！”

拧了拧眉头，费格心中一阵焦躁，工作让自己失去自我，连做梦都是这款失败的游戏。

耳边的吵闹让他心烦意乱，直到他干脆睡不下去，坐了起来。

诶，这什么地方？

带着起床气的费格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这已经不是他家，而是另外一个空间。周围都是白色的大理石柱子，最前面是一个高高的石棺，一只纤长瓷白的手从里面攀出。

不是吧？我还在梦里？

费格急忙站了起来，空间内的温度，以及大理石地面的触摸感无比真实，真实的让他不敢相信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