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进来通报,李彧默默的将之前解开的扣子又扣上了。
李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旁的小全子直接闭了眼不忍看。
自家爷的一世英名,就这么彻底毁了。
李彧扣好衣扣,神色依旧未变,只淡淡开口道:“往后她去何处,都不必拦。”
暗卫闻言立刻应了一声是,连忙出门对谢婉道:“姑娘请。”
李彧的话谢婉自然听到了,她抬脚进了院子,看了李琼一眼便收回目光,转眸朝李彧看了过去:“打扰到你们了么?”
李琼闻言笑着道:“自然没有,只是给你带的酒,给他喝了。”
谢婉在石凳上坐下,挑眉道:“知道他在,也不多带些来。”
李彧闻言,将手中的酒壶递给她:“你我共饮一壶,也是一样。”
谢婉垂眸看了一眼,伸手接了过来,直接饮了一口。
李琼看着她的动作,眸中的光暗了暗,随即也端起酒壶饮了起来。
晚了,便是晚了。
亦如当初她在马国公府出事,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般,或许从那一刻起,他与她便再无可能。
小全子看着这一幕,心头终于舒坦了。
没事,爷丢的脸,谢姑娘又给挣回来了。
饮完酒,谢婉放下酒壶,开口问道:“你们俩在聊什么?我方不方便听?”
“也没什么。”李彧开口道:“只是在聊皇兄命不久矣,问他要不要恢复身份,然后去坐那个位置。”
谢婉:……
这是有多么不喜欢那个位置,逮住个人,就问他要不要当皇帝。
不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这么平淡的说着文昭帝要驾崩的事儿,真的好么?
她看向李琼问道:“你要当么?”
“我?”李琼笑了笑:“我一个死人,要那个位置干什么?”
李彧皱眉看着他:“在处理完马家之后,你的身份……”
“不必。”
李琼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道:“人证物证具在,又有你握着朝堂,处理马家本不必这般复杂,之所以走到今天这步,你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么?”
李彧自然知道。
若是将当年的事儿公之于众,牵扯的就不止是马家,还有他们的母后。
而皇兄选择这般迂回的法子,说到底,无非是不想将此事公之于众,不想让母后和他,被天下人耻笑。
更不想,在史书上记着,他是个吃人的怪物。
皇子不同于旁人,死而复生这事儿,牵扯太广,若活着的是四皇子,那进皇陵的是谁?又为何会被换?
皇家的一举一动皆有天下百姓盯着,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根本说服不了众人,也无法有所交代。
谢婉听得云里雾里,但不妨碍她猜到,李琼之所以会流落在外,是与马家有关。
她想了想道:“恢复身份也不难吧,反正都是因为马家之故,便将这事儿,按在马家头上好了。”
听得这话,李彧和李琼皆是一愣,齐齐开口道:“怎么按?”
谢婉看了看李彧,又看了看李琼,开口道:“就……随便安啊。”
古往今来那么多狗血的剧情,随便套用一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