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那下人便带了信,说他已经同另一个人谈好了,只要给些甜头,那人便当作没瞧见,只是余瑶出门不能太久,最多只能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便是半日,对憋坏了的余瑶来说也足够了。
她开开心心的给了银子,还别说,第二天,她还真的顺利出门了。
因着第一次出门,她一时也不知道做什么,便在京城闲逛。
逛了一圈之后觉得无聊,便寻问贴身丫鬟,京城各府都在何处,她计划着去拜访拜访。
贴身丫鬟名为芍药,这些日子与余瑶走的很近,闻言想了想道:“冒然拜访各府夫人,怕是有些不妥,姨娘想要在京城贵妇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倒不如佯装偶遇,奴婢知晓有一处梨园,是各府夫人经常去的。”
余瑶闻言眼睛一亮:“好,就去那儿!”
芍药带着她去了梨园,为了彰显身份,余瑶买了最好的位置。
落座之后芍药道:“雅间都有隔断,在这儿压根瞧不见其他雅间内是个什么情景,奴婢去打探打探。”
余瑶自然是点头应好,芍药便出了门。
然而她这一去,许久都没有回来,一场戏都完了,这才姗姗而归。
余瑶皱眉道:“怎的去了那么久?今日可有其他府上夫人前来?”
芍药有些心不在焉,余瑶连续问了两次,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奴婢去打探了,因着国丧未过,夫人们都怕被寻着把柄,故而这些日子都未曾前来。”
余瑶闻言顿时皱了眉,将芍药责备了一通,觉得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无论她怎么责备,芍药都照单全收,只是有些神不守舍,一直到回了府也是如此。
余瑶终于觉得异样,再三询问之后,芍药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奴婢……奴婢好似瞧见了老爷。”
余瑶闻言顿时傻了眼,她结结巴巴的道:“青天白日的,你可别吓人。”
“奴婢不敢妄言!”
芍药低声道:“在梨园的时候,奴婢转了一圈,也没瞧见贵夫人,便想着是不是来早了,于是奴婢去了门口等着碰碰运气,却没想到,竟然瞧见了一个男子,与老爷长的一模一样,就连行为举止也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那男子应当是腿脚不便,坐在四轮车上,奴婢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特意跟了一路,发现他就住在梨园不远的一个宅子里。奴婢打听了下,那个男子是最近才到京城来的,宅子也是前些日子才租的。”
余瑶闻言皱了眉:“不可能是老爷,若真的是老爷,他为何不回府?”
芍药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但奴婢觉得,那人若真的是老爷,不回府也不是不能理解。”
“此言何意?”
芍药低声道:“姨娘您想想,大晋人人皆知,老爷摔下悬崖身亡,死时已经是面目全非,而且爵位已经传给了小侯爷,若是老爷现在回来,小侯爷又该如何自处?”
“再者,老爷的尸身是皇后亲自带回来的,若是老爷回来了,旁人必然会非议皇后。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老夫人的死多少与皇后娘娘有关,若是老爷回来,又该如何面对此事?”
余瑶闻言沉吟片刻,忽然恍然大悟:“若老爷当真还活着,必然是受谢婉威胁了,这才不敢回府!”
听她又直呼谢婉名讳,芍药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低低道:“那人是不是老爷还不好说,姨娘与老爷相处多年,恐怕唯有姨娘亲自前去,才能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