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场景，似曾相识，不过周易想到的第一件能与之重叠的事情，两人的位置却是截然相反的，那个时候在玄黄神殿中，似乎是有这么一桩事情。

浮动的面纱最终飞去时，对方的身影已经从周易的身体穿过，仿佛是光影婆娑，没有任何的触感，两人面对面，眼对眼，嘴唇对着嘴唇，交错而过。

疾速袭下的定海珠不由为之一停，就在两人的身影交错过去时，有那么一瞬间，周易似乎透过了面纱，恍惚地看到了对方的面容，皓白的玉颈连着姑射仙子般的绝美容颜，娴淑淡然的神色中好像有了一丝会心地微笑，在飘渺的竹影里晕开。

因为见到这个情景，周易牵住了定海珠。

身影交错，飘然的云裳白衣迅速的凌空一转飞向天际，一转眼便没入了万里高空，等周易抬头去看时，已经看不到了。

“……”

风吟雾海，气潮暗生，道德雾霭仿佛要凝出水来，周易嗅到了风息，也嗅到水气，天朗气清的感受，他想着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张不开口。

“是她，没有错。”

他的目光垂了下来，喃喃自语道。

他说的是清慧。

记忆中两人最后一次会面，或者说最后一次在见面，还是在两年前他在似水魔雾事件中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他被崇皓摆了一道，如果不是天极崖救走他的话，那一个事件非得将他打趴不可。当然，也因为那场事件，周易算是彻底领略了前世时传说中的老前辈“风范”。

不过尔尔。

清慧在竹林中的告白，周易确实是深刻记得的，这在当时还让他苦恼了些时候，不过周易对此的考虑很快就抛在脑后。

“算了。”

周易忽然心道，这两个字他已经说过千千万万遍，有时是不在乎，有时是确实没有办法解开问题。但在这个时候，却是一种想开。

已经过去两年了，如果说周易自己始终有他不成熟的地方，那他现在也该认清自己了。时间对于每个人都一样。都两年过去了，清慧那里估计也是，再想不开的事情也该认清了。

当初的告白，不过是对她固有成长环境的一个冲击，导致的情感变迁而已。很大程度上是可以定义为一时的头脑发热。

这种无法长久维持的事情。肯定会随风轻去的。这次再见，清慧也确实不再和两年前那样的约束，看样子玩得很开。

周易思考到这儿不禁笑了下，用当初玄黄神殿的换位重现，雾竹别离的场景化为再现，这个女子也是很有用意的。

在周易认为，这大约是往事如烟，告别当初的意思吧，给以前的事情画上一个句号，从现在开始。在这《彼岸》中是对立或是如何，都各安天命。

之所以这种想法，是因为周易在种种经历后的感悟，用一句还来概括话的就是：我有何德何能？

他终究不过普通人。

将往事看淡的周易心道：“好吧，这样也算是收获一个有分量地对手，话说她这两年来经历了些什么，进步有些变态啊，这怕是已经比叶小钗要厉害得多了……”

确实，这个进步大到不可思议，在他印象中。清慧可并不是一个资质特别好的玩家，斗剑水平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和面对各种敌人的丰富对敌经验，她能进步这么快。还能一直做到默默无名的地步，怎么想都着实觉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