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里没了兵灾,看似平静了下来,不过,很快却闹起了邪乎事儿,要多邪乎有多邪乎。
这时候,已经入了冬,我太爷家的房子呢,也已经盖好了,全家人也都搬了进去。之前盖房子的时候,我奶奶打算把家里仅剩不多的黄金砌进墙里去,毕竟这兵荒马乱的,家里放这些东西心里不踏实,不过,我太爷没让,我奶奶只好作罢。
这天下午,王草鱼拄着拐棍来到我太爷家。王草鱼愁眉苦脸跟我太爷说,家里的男人除他了以外,其他人都有点不对劲儿,怎么个不对劲也说不上来。他想让我太爷和我奶奶上他家里看看去。
我太爷和奶奶二话不说,立刻跟着他到了他家里。
王草鱼家里的男人,除了王草鱼以外,也就是王实诚、王小顺和王小二他们父子三个了。
这时候,三个人都躺在屋里呼呼大睡。王草鱼说,自打前几天开始,三个人就一直吵着身上没劲儿,大清早起来就觉得犯困,饭也吃的不多,这几天,已经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了,看着像是生病了吧,把郎中找来看看,郎中说没有病。
我太爷首先来到王实诚的卧室,王实诚正蒙头在床上躺着,拽开王实诚的被子一看,王实诚在床上整个儿蜷成一团,浑身还打着哆嗦,很奇怪,再往脸上看,脸皮别平常白,就是那种死人白,白里还透阴暗,眼睛居然是睁着的。
这时候,王实诚见我太爷把被子给他拽了下来,连忙又夺回去蒙在了身上。
我太爷又去看王小顺和王小二,也是如此。
我奶奶因为男女有别,就没进他们的房间,等我太爷出来以后,问我太爷咋回事,我太爷摇了摇头,嘴里就说了一句,怪得很。
王草鱼一听,脸色泛白,要是我太爷说怪,那就真的就怪到了极点。王草鱼问我太爷,还有得救么。
我太爷一听,说他,你这是啥话,死不了,看样子他们是在同一天遇上了啥,而且这东西厉害的紧。
王草鱼问,那咋办呢。
我太爷想了想。让他先给家里驱驱邪,也就是撒一下五谷,烧一点艾草,再弄几张黄纸在房间各个角落烧一下。
王草鱼照做了,撒了五谷,烧艾草,又烧了黄纸,三个人在晚上稍有好转,下床了,吵着肚子饿,只是总的说来精神头还是不怎么样。
到了第二天,又成老样子了,王草鱼接着,撒了五谷,烧艾草,三个人精神又好了点儿。
就这样反复折腾了好几天,我太爷一看这可不行,就跟我奶奶商量着,在王草鱼家的院子里做场法事,如果法事还不行就得另想其他办法。
就在这时候,村里竟然有人敲起了铜锣。之前日本人来的时候,就是敲铜锣的,这时候,难道日本人又来了?
听到锣声,我爷爷赶忙出门看了看,原来不是日本人,就见一群村民前簇后拥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小老头儿留着山羊胡,头上还扎了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一个簪子,一身袍装,好像是个道士。
我爷爷凑跟前儿一打听,这才知道,不光王草鱼家,村里很多人家都得了病,得的那病跟王实诚他们父子一模一样,而且全是家里的男劳力。这个五十岁的小老头儿是村里人从外面请的道爷,说是道行很高,风水算命驱邪抓鬼样样精通。
我太爷太奶家自打搬来这里以后,跟谁都没透露过底细,小村子里也没发生过啥邪乎事儿,所以村里人都不知道我太爷和我奶奶懂这个。
我爷爷回家一说,我太爷笑了,说了句,那感情好,咱们都瞧瞧去,看看这道爷有啥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