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顺跟明军这时候也从屋里出来了,我扭头对他们说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把我奶奶喊回来。”
说完,我走出了家门,那个人呢,居然老老实实在门口站着,也不往家里进。
没一会儿,我把奶奶喊回来了,奶奶经常串门的地方我都知道,想找见她并不困难。
这时候那人还在门口站着,或许是他身上的补丁衣服不怎么遮寒吧,整个人哆哆嗦嗦着。
奶奶跟我一起走到他身边,他把我奶奶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大娘,你就是白仙姑吧?”
奶奶一笑,说道:“就是我,别在外面站着了,到屋里坐吧。”
那人跟着奶奶进了堂屋,我没跟着进,和强顺明军两个又在院子里玩儿上了,还是罩麻雀,这回我们全躲进了东屋。
大概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麻雀一只没罩到,不过奶奶跟那人先后从堂屋出来了,奶奶站在院子里就我名字。
我赶忙从东屋出来了,奶奶说:“黄河,别玩儿了,跟奶奶到山里去一趟。”
听奶奶这么说,我就知道奶奶要我跟她进山干啥了。
说到这儿,顺便说一句,各位别认为老是一到我放假就来事儿,不是这么回事儿,其实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找奶奶,不过因为我当时正在上学,所以奶奶也没叫我跟着她去过,等到我放假的时候,只要有事儿,每一次都少不了我。
这时候,强顺一听死活也要跟着去,我一看,这熊孩子咋跟他高祖父王草鱼一个德行呢,想当年我太爷进山,王草鱼也是死活要跟着去。
你们看到王草鱼竟然是王强顺的高祖父,或许很惊讶吧,别惊讶,王草鱼确实是王强顺的高祖父,我们家到我这里,一共历经五代人,强顺家一共历经七代人,我高祖父跟王草鱼的爷爷王老大是一辈人,我太爷跟王老大的儿子王大河是一辈人,不过我太爷的年龄跟王大河的儿子王草鱼年龄相仿,按理说,我爷爷跟王草鱼是一辈人,再往下数,王草鱼的儿子王实诚,跟我爸一辈儿,王实诚的儿子是王小顺,王小顺下面是王思河,王思河下面,就是王强顺了,我跟王小顺算是一辈的,要是按辈分论,强顺应该叫我爷爷。
我奶奶呢,疼强顺的程度不次于疼我跟弟弟,见强顺死活也要跟着去,奶奶就说:“也行,你就跟黄河做个伴儿吧,咱今天可能还要在山里过夜呢。”
明军见了也要去,我跟他说:“山里有狼,专门吃蹲班生,明军一听,扭头就跑了。”
来找我奶奶的这个人还挺着急,催着我奶奶跟他进山,奶奶笑着说:“别急别急,咋地也得收拾点儿东西再走。”
奶奶回屋收拾了点儿东西,随后又到强顺家跟婶子说了一声,说是带强顺进山玩一趟,又说等我爸妈回来以后,跟我爸妈说一声,婶子点头答应。随后,我们跟着那人离开家朝北边儿山里进发了。
路上,我跟强顺蹦蹦跳跳的,十分欢实,这是我们第一次往深山里去,都特别兴奋,我就喜欢大山里的神秘莫测,向往着到里面探险猎奇。
书说简短,很快的,我们就进了山,这时候山上白雪皑皑,或许是心理作用,感觉山上的雪要比我们山下的雪要厚要白,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特别过瘾。
走了许久,前方一个山坳里出现一片建筑物,我一看,是些挺破败的房子,东一间西一间,我就问奶奶:“奶奶,咱是不是到了?”
奶奶说,“还远着呢,那是你爸年轻时干活的地方。”
“玫瑰泉?”我朝那片建筑物看了看,却没能找到我爸他们过去挖的那个泉眼。
奶奶说道:“这儿不是玫瑰泉,这是你爸过去住的地方,玫瑰泉还在前面呢。”
我朝那些建筑物看了看,有两座房子之间,果然搁着一道深沟,这两座房子,应该就是我爸跟茹真真住过的房子吧?他们两个当年就是在这两座房子跟前隔着深沟,彼此相望的吧?谁又能想到,几十年后,居然这里荒废的破败不堪,早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我们沿着山路又向前走了大概能有一里地,山路旁赫然出现一个大深坑。奶奶说,这就是玫瑰泉了。
我打眼一看,算是个圆形的深坑,直径大概能有十几米,往下一看,至少有五六层楼那么高,里面贴着坑壁有一圈下旋式的台阶,是借助石壁体开凿出来的石质台阶,看这规模,工程量极其浩大。不过,里面这时候早就干涸了,一片荒凉。
我看罢说道:“这里就是我爸打死龙的地方呀。”
奶奶点了点头,这时候,那人跟强顺同时看向了我奶奶,特别是那人,脸上立马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惊讶,问道:“白仙姑,您儿子还打死过龙呀?”
奶奶笑了笑,又点了点头,说道:“他们都说条龙,依我看,也就是个没成气候儿的水蛇吧。”
“那我爸是咋打死龙的?”我又问,那人跟强顺也是一脸好奇。
奶奶看了我一眼,说道:“过去不是跟你讲过了嘛。”
我说道:“强顺跟这大也不是没听过么,您再讲一遍叫他们也听听呗。”
那人一听,赶忙说道:“对对对,白仙姑,听说你们家的人都可神咧,你就给俺们讲讲呗。”
奶奶笑了,说道:“好,反正路还远着呢,也挺无聊的,我就给你们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