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顺摇了摇头,“白天看不见,晚上才能看见,你承认你是个怪物不?”
“你才是怪物呢。”说着,我把身上的针包拿了出来,“把衣服脱了,我先把你那双怪物眼治了。”
给强顺抹过血以后,我到水龙头那里洗了把脸,随后,我跟强顺各自躺在各自床上,这时候也不觉得困,我问他:“你刚才看见那鬼孩子跑哪儿了吗?”
停了一会儿,就听强顺说道:“刚才你身上晃眼的要命,我哪儿还有空看呀。”
我说道:“肯定给我吓跑了,估计今天晚上他不会再去李芳家了。”
强顺问我:“那个小鬼孩子真是李芳的弟弟么?”
“是呀。”
“咋死的?”
“不知道,睡吧,明天放学以后再去垃圾堆那里看看。”
“还去看啥呀?”强顺问道。
我说道:“看看能不能刨出啥东西,我觉得那东西可能就是李芳弟弟的心愿,给他了了心愿他自己就走了。”
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下午,班里传开了,说他们小区这一片儿,昨天深夜闹鬼,那鬼还嗷嗷怪叫,很多人都听见了,可吓人了,学校门口卖水煎包的老婆婆也死了,可能就是给鬼抓走的。一时间,班里的同学人心惶惶。跟我同桌的女生,名字叫什么娟来着,还说下学以后跟她妈妈到山上庙里去求啥开光的物件儿,还问我要不要,让她妈妈给我也求一个,我一脸感激地给她摇了摇头。
在我看来,卖水煎包的老婆婆给人带走了不假,不过他们听见的那些鬼叫声,绝对是强顺这熊孩子发出来的。
书说简短。放了学以后,我又到李芳家里看了看,当然了,不止我一个,小庆强顺他们三个像跟屁虫似的,也跟去了。不过,在去之前我跟他们讲了个条件,跟我去李芳家里可以,晚上得帮我到垃圾堆里刨个东西,强顺知道咋回事儿,没说啥,小庆跟新建虽然有点儿疑惑,最后也点头答应了。
这时候,李芳的父母都在家,李芳正在家里写作业,跟李芳父母打过招呼以后,我看了看门口跟窗户台上香灰,都还在,不过上面又出现了脚印跟手印,而且不止一个,看着挺吓人的。
我又让李芳母亲拿出香灰,接过香灰在窗户台上撒了起来,强顺小庆他们三个坐人家家里看起了电视。
李芳这时候作业放到一边儿,跟在我身边看着我撒,撒了没几下,她拉了拉我衣裳轻声问我:“这上面的小孩儿手印是哪儿来的呀?”
我想了想,说道:“可能谁家的孩子顽皮弄上去的吧。”
李芳一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刘黄河,你又在骗人吧?”
“我骗你干啥。”
李芳母亲这时候走了过来,把李芳拉到了一边儿,“接着写你的作业去,别打扰刘同学。”
我专心致志撒起了香灰,不过我感觉后背上毛毛的,李芳肯定在我身后瞪了我两眼。
撒完香灰以后,我又把钉的红头绳换成了新的,而且在红头绳上面点了我的指血,这一下就万无一失了。要说之前为啥不点呢,只能说谁愿意整天扎自己手指头放血呢,不到迫不得已,我真舍不得扎自己。
做完这些以后,李芳父母又留我在他们家里吃晚饭,还叫我们把书包拿来,跟李芳一起做作业,小庆一听可乐坏了,一个人跑回去,把四个人的书包都拿来了。
趁着我们写作业的时候,李芳的父亲到外面买了两个菜,李芳母亲熬了一大锅小米粥。
吃饭的时候,李芳的父亲又叫我们喝酒,这时候我已经听说李芳的父亲一天三顿不离酒,十足的大酒鬼。小庆、强顺、新建三个,给李芳父亲灌了不少,我倒是没喝多,因为李芳母亲拦着李芳父亲没让他灌我。
吃过饭以后,我就想离开了,说好的天黑去垃圾堆挖东西的,不过李芳母亲没着急让我离开,李芳的父亲这时候醉醺醺回屋睡觉了,李芳母亲说他今天倒班,夜里不用去上班了,又喝多了。随后李芳母亲又把李芳打发睡觉了,小庆他们三个这时候也想离开,不过我没让他们离开,一会儿还去垃圾堆挖东西呢,他们这时候要是一回去,指定躺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到时候恐怕喊都喊不醒了。
李芳母亲料理好碗筷以后,坐到我对面叹了口气说道:“我儿子都走了四五年了,过去家里一直没事儿,刘同学,你说他为啥最近一直往家里跑呢?”
我想了想,说道:“可能你们家最近运势低吧,家里运势一低就容易招这些东西。”
李芳母亲一听,沉吟起来,过了一会儿,说道:“家里最近是不太好,李芳她爸前些天因为喝酒打人,在厂子里给降了职,还被罚了一个月的工资赔人家,我在的那个岗位上莫名其妙失了火,现在正在停工查失火原因,我已经十多天没上班了,眼看这个月的奖金也没了。”说完,李芳母亲问我:“这算不算运势低呢?”
我点了点头,说道:“一般家里的运势都是靠自己家里人维持的,叔叔喝酒打人肯定是不对的,打了别人别人就会对你们有怨气,那些怨气就会影响你们家里的运势,奶奶经常跟我说,做人就要积德行善。”
说到这儿,我见李芳母亲脸色一变,李芳母亲问道:“刘同学,我、我上次还打了你一下,对不起啊。”
我摇了摇头,像个成熟的大人似的,说道:“没事儿的婶子,我没怨气,我奶奶经常说,要以德报怨,心宽容人。”
这时候,小庆醉醺醺的冷不丁说了一句:“俺们村里的人都知道,招惹黄河他们家里的人没啥好下场……”
我听了浑身一激灵,扭头瞪了小庆一眼,咋又是你呢,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话一说出来,搞不好李芳母亲以为是我招来的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