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侯云飞根本不顾候俪风死活,强行要将她嫁出去,结果这样的执着,直接便导致了候家除名华夏,也直接造成了候家现在的这场悲剧。
俗语有云,狗急要跳墙,那候俪风在绝望之下,不知从何处搞来了一包砒霜,将其全部放入到了侯云飞的茶水里,那侯云飞喝完砒霜茶,自然一命呜呼,而候俪风的杀人凶手身份自然也没有瞒过别人,被官府的人调查出来之后,直接推到了菜市口斩首。
人死如灯灭,候俪风死后七天,按照候家传统,将为她举行水葬。
参加葬礼的人除了候家的奴仆,便只有大姐候长平一人。
众人将木筏缓缓推入水中,岸边高僧合掌超度,众人或垂头缅思,或瞩目瞻望,看着那托负候俪风的木筏越来越远,直到木筏彻底消失在江面之上。
“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
超度经文回荡于江畔,响彻在众人心头。
与此同时,一朵阴云暮然凝聚在天边,那江畔的送葬队伍尚未离去,见阴云越来越大,且随风舞动,逐渐化作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妖兽之相。
这妖兽头生鹿角,目如铜钟,双须飞舞,在出现的那一瞬间,赫然做出张口咆哮之状。
轰!
只见那汜江之水轰然涌动,滔天江水冲天而起,形成无数股十几丈之高的巨浪。
那巨浪从四面八方而起,又一起打向江心之中的某处,形成了一幅恍若芙蓉花花瓣层层叠叠的壮阔之相,而那巨浪合拥之处,竟然就是那托着候俪风尸身的木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出现如此惊人的天象?”送葬队伍的人面面相觑,胆颤心惊的看着这一幕。
轰!
突然之间,一声巨响从那巨浪相拥之处传来,紧接着,一条数丈宽的水柱冲天而起,与此同时,天边阴云异兽的巨口尚未闭合,状如巨蟒扭动的冲天水柱轰然灌入巨口之中,而在这一过程之中,水柱竟未能洒落一滴江水。
啪!
忽然,阴云化形而成的妖兽巨口暮然闭合,在闭合的那一刹那,水柱轰然崩溃,所有江水在一瞬间全部洒落入汜水之中。
怪异的是,那水柱崩溃的同时,天边阴云与江面上的巨浪一起消失,眨眼之间,天地异象尽数消散,唯余一页独孤的木筏漂浮在江面之上。
那木筏顺江而下,不知经过了几座城邦,几个国家。
是时南洋有座孤岛,名唤迎风岛。
忽有一日,那岛上村民在田间灌溉之时,忽见上游冲了一个浑身泡的发白的少女下来。村民捞起少女,探其鼻息,尚有呼吸,便将此人抬去村中村长家中。
那村长会一手望闻问切之术,为少年诊断之后,发现少年并无外伤,可却一直昏迷不醒。
那村长膝下无子,但有一个瞎眼的养女。
养女名唤盈语,随村长姓夏,乃十里八乡有名的俏丫头。
夏盈语精心照料床上少年,半月之后,少年终于悠悠醒转了过来,只是当他醒来之后,目光里却充满了疑惑。
我……明明已经死了,醒来之后,为何会在这个地方?这里是哪里?难道是传说中的地狱?候俪风满面疑惑,打量着这件土木草房,尤其是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这套男子衣服,目光里的疑惑更浓。
“你是什么人?”候俪风转头看到坐在床边的夏盈语,细细打量了两眼,只见这丫头柳眉星目,琼鼻绛唇,肤如凝脂,肩如削成,生的十分艳丽,不禁多看了两眼。
不过,当他看到夏盈语那空洞的眼神,和弥漫在眼睛里的那层白雾之后,却又皱起了眉头,暗道:“瞎子?”
夏盈语听到床上发出声音,喜道:“¥%#%……@#×!”
“你在说什么?”候俪风一个字也听不懂,她的话晦涩难懂,发音极其古怪,“你是少数民族?”
夏盈语偏头“打量”着候俪风,沉吟少许,面上忽然涌现一抹喜意,随即起身走到了墙边取下了一个像是火折子一样的竹筒。
那夏盈语将竹筒对着候俪风,轻轻吹了口气,一缕淡蓝色烟雾便从竹筒之中飘出来,钻入了候俪风鼻子中。
“你吹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好呛人!”候俪风抱怨道,不断咳嗽。
等到他说完这句话,却又愣了下来,嘀咕道:“我这说的是什么方言?怎么我自己都不清楚?”
不等候俪风想明白,夏盈语已经欢喜雀跃的笑了起来,说道:“无名姐姐,你刚刚醒过来,感觉自己身体好点了吗?我听爹爹说,你都在水里泡一个多月了。”
“在水里泡一个多月?”候俪风想道,旋即愣了一下,皱眉道:“我的名字不是无名,我叫……候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