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娘摇头叹了口气:“是因为浙江衢州游龙馆姓水的那个贱人。”
赵然和魏致真依旧不明所以,但魏致真比赵然知道的多一些,问:“赵前辈说的是水云珊水炼师,她和我楼观又有什么关系?”
赵丽娘道:“水炼师三十年前和张元吉成亲,并未举办双修仪典,所以此事天下知道的人不多,恐怕连你们老师都不知道。他们成亲之后也各自过各自的,根本就不像双修道侣,所以三十年来,知道的人更少之又少。”
魏致真打破砂锅问到底:“水炼师和张元吉成亲,关我老师何干?”
赵然立即脑补:“想起来了,我曾听老师说过与一位浙江游龙馆的水前辈有旧,莫非就是此人?”
魏致真接着脑补:“原来如此......懂了,当年张元吉和老师争夺水炼师,老师失败退出。三十年后两人旧情复燃,相约故地……”
赵然恍然:“于是被张元吉发现……怪不得老师不愿提及……”
魏致真叹息:“原来竟是老师的错……真真是无奈啊……”
赵丽娘不高兴了:“这事儿你们老师没错,也不是他的错,反而是他不忘旧情,用情专一,却被人利用了去!”
赵然和魏致真同求答案,赵丽娘便忍不住道:“我是一路跟在后面的,看了个明明白白。姓水的贱人和张元吉、顾南安、景云逸他们设了圈套,将你老师诱至辰山,由张元吉出手,想要拿个勾引强迫他人妻室的罪证,以此要挟江掌门。我这才出手,将你老师救下的。”
说到这里,赵丽娘长叹道:“数十年不忘旧情,这是你们老师的品德,比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强得不是一分半分!某人和他相比,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对方利用这一点陷害你老师,此事叫你们老师怎么说?他又能说什么?你们老师此刻怕是伤心欲绝了,正是要你们这些弟子多多宽慰的时候。”
赵丽娘在北道堂上怅然之际,魏致真和赵然两个立时就炸了:“此仇不可不报,老师受辱,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当为老师出气!”
赵丽娘摇头:“这件事情我也想过了,当真难办。姓水的贱人和张元吉毕竟是双修道侣,真要传扬出去,你们老师是百口莫辩啊。”
魏致真和赵然沉默良久,各自叹息。
赵然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是:“老师有没有被拿住把柄?”
赵丽娘轻笑:“张元吉当然想这么干,但他那方铜镜被我毁了,他什么都没拿到。”便将当时的情形,包括动手、抢人等等,甚至连景云逸婢女的事情都吐了出来。
赵然长舒了一口气,当即向赵丽娘致谢:“多谢赵师伯援手,否则我楼观的处境就真是险恶了。”
这回,连魏致真也低头了,躬身道:“多谢赵师伯。”他终于叫了声“师伯”。
从北道堂下来,师兄弟两个怔怔无语。虽然赵丽娘一直强调,江腾鹤本人不愿多讲,她也就不方便多说,但在魏致真和赵然的联袂套话下,还是将原委兜了个底掉,可真相浮出水面之后,却让师兄弟两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宵小”已经明确,“敌人”的身份也摆了出来,可想要报复回去,却着实不好操作。归根结底,甭管是谁主动相约,老师和人家有夫之妇在贵州偷偷摸摸约会了近两个月,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占理,传出去更是一件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