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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起,纪衡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外表看起来俊美淡然如清风明月般的人到了晚上的某个时刻就会变身成色情狂。任天为了不影响队友的休息和维护战队的颜面,只得咬碎牙齿往肚里吞,不吭声的让他为所欲,不管她暗地里恶言相向也好,良言相劝也好,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这样对我就是性骚扰这种狠话也说了不知道多少,对方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纪衡似乎看透了她也吃定了她,让她毫无办法,不过有一点纪衡还是克制住了,在公开场合并没有和她做出过分亲密的举止来。
任天不清楚纪衡这是不是打算跟自己成为地下情人的意思,但是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有享受了,而且这事情抛去羞耻心真的也可以称得上是享受。
集训完成回上海,在上海再待大概半个月,所有人就要飞去美国洛杉矶参加为期十天的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在最后几天训练的冲刺阶段,警察却到基地来找了任天,原来袭击她的那个凶徒已经被抓获,让她去警察局认一下人。
纪衡这天上午被王老板叫到总部去了,再说任天感觉会遇到吴白,也不想叫他同去,于是对着方经理交待了几句后便跟着警察来到了警察局。
警察把她带到一间屋子里,前面有一块玻璃,玻璃后站着一排几个人,任天一下子就认出那天带头袭击自己的那个年轻人也在里面,那人头发长长了,但那张脸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一时间,她吓的呼吸都急促了。警察赶紧安抚她说那一侧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这边,但是她的恐惧已经植根在心灵深处,身体还是止不住瑟瑟发抖。好不容易完成了指认的程序,当她走出来时,看到另一个警察带着吴白走了进来。
”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吴白赶紧问。
“没事,我还好。”任天勉强笑笑。
吴白点头跟着警察走进屋里,进去前他忽然扭头对着任天说:“你先别走,等我一会儿。”
任天于是在警察局的接待室里等待吴白,看着警察局大屏幕上的通缉犯图像,任天觉得自己和吴白之间交往的画风可以称得上是魔幻现实主义,她每次总是能在遭罪的时候遇到吴白,从第一次的牛奶过敏,到后面和纪衡闹别扭醉酒,最后居然还遭人挟持。如果这都不算有特别的缘分,那也没谁了。
过了一会儿吴白出来了,“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吴白看着她说。
“好啊。”任天很自然的接受了邀请。两人一起走到了警察局外面,战队的保姆车是跟着任天过来的,她走过去对司机师傅说自己有其他事请他先回去。
吴白带着她一路开车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这地方在一个老上海的弄堂外面,是一家颇具江南特色的茶室。环境非常的有特色,里面的桌椅也很少,彼此间离的远远的。
任天直觉今天吴白可能要跟自己说什么重要的事,她把手机关了静音,两人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这里还是没变,和几年前一样。”吴白先开口。
“几年前?你去美国打职业之前?那时候你还很年轻吧。居然也喜欢喝茶。。”任天笑了起来。
“是啊,我和诺诺第一次约会就在这里喝茶,我是不喜欢喝,但她非要来。那时候我才刚刚17岁,她已经满了25了。比我大了好几岁,我们那天在这里约好训练营结束以后要一起去美国发展。这件事我谁都没告诉,只告诉了纪衡一个人,”
“。。。。。你还挺有魄力的。”任天有点不知道怎么评论。想了想又问:“他那时候怎么说?”纪衡这样富有责任心的朋友,也不知道当时会对自己的好朋友说出怎样的话。
“他说我和诺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让我跟他留在中国,说已经帮我们俩找好了战队。”吴白深邃俊秀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笑容,“真是一个暖洋洋的美少年。”任天悄悄的在心里评价。如果说纪衡的俊美是冰峰融雪,冷峻清雅如深秋月色(当然某些时候不是。。。),那吴白的好看就是桃开三月,明亮温柔如初春暖阳。
“后来呢?”撇开乱七八糟的想法,任天开口问。
“后来我还是去美国了,我爸妈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和诺诺恋爱的事,那段时间我跟家里就闹翻了,我去机场的时候只有纪衡来送我。”
“我们到了美国,开始虽然生活和工作都和我想象的大不相同,但是好歹我和诺诺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我每天就想着能打进战队一线的位置,但是队友都很厉害,我那时候的技术还是不行。”说完这话,他似乎是想起了那段难捱的岁月,眼睛里有一种落寞的神色。
“但是诺诺很厉害,她去了以后,很快战队的人都喜欢她,她很快就有了话语权,和我完全不一样。”
听了这话,任天心中深表认同,诺诺的情商很高,到EVE以后也是很快就和战队其他成员打成一片,而自己当时还是花了好几个月才被队友接受的。
吴白继续说:“她这个人,很容易就能发现其他人身上最闪光的优点,有时候当事人自己都没觉得自己有那个优点她却能找到,你知道她最先和我说话的时候怎么说我嘛。她说我是少有的会有自己想法的天才电竞选手,当时她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和我靠的很近,就那么看着我的眼睛,我发现她的神情里似乎有一种从来没在同龄女孩身上看到的很自信很智慧的光芒,而且她身上的味道也特别的好闻,我想我就是那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任天想,这么隐私的话告诉我真的好吗?但她看吴白说这些话时完全没有一点说笑的神情。
“我那时候真的是太喜欢她了,她在战队里如鱼得水,我却感觉到自己没有将来,于是回家的时候我们开始频繁吵架,有时候我会通宵的睡不着,想起来,距离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吴白继续说。
“我开始限制她的社交,她为了安抚我,有一段时间也哪里都不去,和她新交的朋友也不来往了,每天都和我待在一起,在美国这样的人他们会觉得很变态,战队里的美国人完全不能理解我们的状态。说起来,中国人不接受我们是因为我们年轻的差距,美国人不看好我们是觉得我们的关系是全然的束缚。有一次,我偶尔听到战队的其他教练对着她说:‘Roy,你为什么喜欢BLADE那个小屁孩,你几乎整天都在考虑他的事,你应该找个能给你带来安全感的真正的男人。’我气坏了,冲过去和那个教练吵了起来,几乎动了手。诺诺很尴尬,后来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觉得她似乎开始变了。”
任天想起吴白当时的样子,叹了口气,她从来没试过这种眼看爱情慢慢流逝的感觉,但是想来应该非常绝望和痛苦。
吴白的眼神还是非常平静,他继续说:“为了留住她,我玩了命的训练,每天都把所有时间都放在研究技术上,她对我还是挺好的,对我一如既往的体贴,只是有一天我看到一个男的来找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样子,一看就是非常喜欢和欣赏对方,虽然诺诺拼命的掩饰那种眼神,但是怎么能瞒住一个和她天天在一起生活了一年的人呢。我实在难受,就直接问了她,她当时好像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了。”
任天虽然大概知道这个阶段的情况,但听当事人这样把细节娓娓道来却完全不一样,此时的她居然能共情到一丝心痛的感觉。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感觉和我一起很压抑想逃跑。我其他的都不在乎,但是当她说她早就不喜欢我了的时候,我还是崩溃了,后来我们就分开了,她从我们的房子里搬了出去。我那几天一直都在战队里,回到家都时候屋子里什么都还在,就是她的东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