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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全然没了之前面对燕澜时候的谦卑，猩红着双眼一剑又一剑的砍出，武士迷雾兔匆忙格挡，却也很难做出反制。

升到四级之后的珍妮弗dps已经到达了60，虽然面对高速移动的迷雾兔很难射中，也依旧提供着威胁。

燕澜阴沉着表情，系统担心他再一个忍不住就会冲上去给那武士迷雾兔一刀。

系统刚要出声，却看到燕澜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系统，你说我揍这个世界一顿怎么样？”

系统愣了一下：“如果在意识层面，宿主和世界意识只要不出打出人命应该是没有问题。但是宿主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和世界对打应该会被碾压。”

燕澜嘴角轻轻翘起：“他又不敢弄死我。”

系统有些茫然，显然没跟上面前这个精神病的脑回路。

燕澜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我们都少算了一个事情。世界既然能和我沟通，那肯定是人性那一部分做主导，但是人性太过于复杂，各种情感的出现都会影响判断。”

系统没说话，等着燕澜接着说。

“而我们一直在考虑是不是世界接受了来自外部的污染，来自它自身的污染，唯一没考虑过的就是这一切都是世界本身的想法。”

燕澜又狠狠地嘬了一口烟：“就像人有情绪波动一样，世界本身就像之前的低配系统，靠逻辑来行动。但是系统毕竟人性觉醒的程度较低，这个游戏世界给人的感觉人性已经占了极大部分的比重。而支撑人性前行的，不是逻辑，而是欲望。”

“但是世界最大的欲望不应该是活下去？他的行为明显是在阻拦。”

系统表达了它的困惑。

燕澜吸完了烟用脚踩灭了烟头：“你低估了人性中的自我毁灭欲望，我之前强行让世界明白自己处境的方式可能有些错误，它激发了世界一部分的反抗欲望。可能他的理智会把一些想法暂时的压下去，但这就像是潜意识里一团火，肯定会对世界的行为进行或多或少的影响，而世界显然不懂得怎么控制情绪，这份反抗欲望就会逐渐占据人性中的一部分，衍生为愤怒与疯狂。”

燕澜朝着系统笑了笑：“起码在当时，世界要和我一命换一命的时候，我本以为它只是吓我，现在想起来，可能是真的。”

“系统无法理解。”

燕澜表情轻松了些：“所以你才需要具现宿主来帮你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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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的武士迷雾兔身上已经出现了几道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也散发着淡淡的白雾。

亚瑟在一旁喘着气回复着不多的体能，那迷雾兔也站在原地，提防着珍妮弗的攻击。

可能感觉到这么下去会被活活磨死，兔子眼底的血红逐渐变黑，伸手调整了下斗笠的位置。

天空下起了小雨，就像在之前的游戏里。

燕澜看着雨滴落在斗笠上飞溅而起，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依旧干爽。

“这个雨，带有恶意。”

燕澜叹了口气。

珍妮弗又自黑暗中射出一发羽箭，这次的迷雾兔没有闪躲，而是直接迎风一刀把这羽箭自中间斩成了两半。

兔子抬起头，对着亚瑟说：“主降下了恩赐，同时告诉我杀了你们，你的主子必死无疑。”

亚瑟没说话，猩红的眼眸盯着迷雾兔，浑身上下散发着战意，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剑士挥剑，武士挥刀，双方又角力在了一起。

直到叮的一声，双方的武器都断成了两截。

亚瑟没时间惋惜，挥拳直奔迷雾兔面门，迷雾兔后退的同时伸出腿踢向亚瑟的膝窝，亚瑟歪了歪腿强行收回打出的力道，挡住迷雾兔攻击之后直接搂住了兔子的脖子，摔到了地上扬起一堆粉尘。

珍妮弗蓄势已久的箭再次飞来，兔子在地上打了个滚。

没有剑的剑士更加生猛，直接腾空而起奔着迷雾兔的脖子屈起了手肘。

那兔子躺在地上一脚兔子蹬鹰又把亚瑟踹回了远处。

燕澜伸出了手，看着雨滴穿过自己的手掌打向地面，又看着雨水缓缓浇灭营地内的篝火，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快结束了。”

营地内的光线越来越差，燕澜又点起一支烟，不大的火苗却在这漆黑的夜里异常显眼。

看着这个煤油打火机，低着声音问了句：“系统，这里面的油是不是也会有一天变没？”

也没等着系统回答，燕澜叼着烟朝着战团中扔出了火机。

光到底算不算世界的一部分？

这个问题没人清楚，世界的权柄也没有涉及到太阳。

但珍妮弗终于找到了机会，趁着亚瑟再次锁住迷雾兔，一支箭终于落在了武士迷雾兔脖子上。

那兔子强弩之末还想挣扎，身上的亚瑟攥住羽箭就把它拔了出来。

白雾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亚瑟一不做二不休，又把羽箭插进了迷雾兔的胸口。

燕澜缓缓地走过来，捡起地上还在燃着的打火机放在自己面前，就像几分钟前它俯视坐着的迷雾兔那样：“我说了，你才是蝼蚁。”

说罢吹灭了火机。

小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