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
在侍从指引下,梅尔走进了空旷的会议室。
诺大的空间内,只有吉拉曼恩家的族长一个人坐在首位。
’哒‘
梅尔自己拉开板凳坐在了长桌另一端。
两个女人彼此对视,但又极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哪怕是’盟友‘间也存在着无形交锋,这就是政治游戏的基本规则。
良久。
作为主人的吉拉曼恩议员开口打断了寂静。
“欢迎您的到来,梅尔议员。”
“谢谢。”
梅尔双手放在腰间,目光似乎穿过了顶灯洒在的光幕直接落在了处于阴暗位置的吉拉曼恩议员身上。
“我们的时间有限,吉拉曼恩议员。”
现在距离审判只有六个小时的时间,梅尔的眼角余光扫向了墙壁挂钟,那‘嘀嗒’声仿佛是催命的死神。
“您打算怎么办?”吉拉曼恩议员开门见山。
“您打算怎么办?”梅尔反问道。
吉拉曼恩议员嘴角勾了出一抹弧度,加深了法令纹,“虽然我们的初衷是为了践行皮尔特沃夫的法律,但我们的行为冒犯到了诺克萨斯,我们愿意给以补偿。”
这话直接篡改了’初衷‘,丝毫不提及走私的事儿,相当于是直接堵住了梅尔用走私要挟的打算。
任何束缚都是相互的,他们害怕梅尔鱼死网破,但梅尔也害怕他们落井下石。
在权利的游戏里,猎人和猎物的身份永远都在动态变化着。
这几个小时他们已经搜查了那栋别墅以及所有涉事人的私人物品,并没有找到那封能被当作证据的信件。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梅尔自曝,否则他们家族不会被拖下水。
而且对方被捕后的行为几乎让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对方的目标是梅尔;
他们吉拉曼恩更像是运气不好被殃及的池鱼,事情远没有他们最初想象中那么糟糕。
现在的他们反而能待价而沽,从对面这位真正的猎物这里榨取更多价值。
“哦,您能补偿他们什么?你女儿的性命么?”
梅尔的眼眸里露出了一抹讥讽,她听出了吉拉曼恩话里的意思,是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可以抽开身么?
“金币或是技术,只要我们能提供的都可以拿出来当作补偿,我相信基西拉家族不会因为一个误会放弃实实在在的利益。”
吉拉曼恩议员将自己的’底线‘说了出来,无论是金币或是技术,都不会伤及他们的根基,他们甚至能凭借这次机会搭上基西拉家族的线。
梅尔站了起来,双手撑在了桌面上,俯身看向了对面的老女人,“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位聪明人。”
“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您聪明地有限。”
“哦?”吉拉曼恩议员有些不悦,女人之间的竞争往往会比男人之间更加残酷。
隐藏在’女人帮助女人’口号下的,往往是‘女人伤害女人‘。
“您抓的那位基西拉家族成员是他们家族的继承人。”梅尔抛出了一个皮尔特沃夫本地土着们不知道的信息。
这,就是她谈判的筹码,那道剑锋已经指向了皮尔特沃夫,但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剑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