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乱世佳人(1 / 2)

秦汉传奇 洪刘华 2176 字 8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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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在江苏省睢宁县城东,有一条清澈舒缓的河流绵延向北,河里水草丰茂、鱼虾成群,河岸芳草萋萋、高树成荫,沿河两旁是座座绿树掩映的村庄和片片井然有序的粮田。一条宽阔平坦的深青色高速公路由东北穿越而来,横跨河流,向西南方向延展。河的东岸与公路的交汇处,是一个安详静谧的小村,屋舍纵横,院落重重,白杨繁茂,高槐影动。在这一片古朴清幽中,有一处破落的小院,枯井荒祠、断碑残碣,落寞凄凉中,似乎正诉说着来自于悠远历史的沧桑故事。

这河就是西渭河,睢宁县三大主要河流之一;这路就是徐宿宁高速公路,由徐州经宿迁直达南京;这村就是戚姬村,这院就是戚姬苑,当年汉文帝为纪念刘邦的宠妃戚夫人而建。当地的乡亲称之为“戚苑庙”。但见古刹荒芜,深宅坍弛,阴风习习。行人路过,顿时便觉得毛骨悚然,不敢近前。

由于戚夫人最后惨死于茅房,因此当地不少民众视之为厕神,每逢上元节、中元节,有在家中厕所外祭祀戚夫人的习俗。

公元前二0五年,项羽率兵北上攻打齐王,汉王引兵东进,一路长驱直入到得彭城。当时楚兵尽随项王伐齐,彭城守兵不多,闻风逃遁,于是项王都城竟被汉王占住。汉王进得彭城,一洗从前耻辱,心中十分高兴。料想项王一时不能回救,即使回来我兵众多,也是不惧。遂将项王美女、珍宝尽数收取享用,日日置酒大会诸将。部下军士皆欢呼畅饮,全不防备。

虞子期护送虞姬及家眷到楚营,备说汉王大兵屯住彭城,将后宫宝货美女尽数收取。项王闻报大怒曰:“刘邦敢夺我彭城虏我后宫,誓不与刘邦并立!”乃命龙且、钟离昧领兵攻齐,自己亲领精兵三万,昼夜兼行赶回彭城。

离城三十里下营,差人下战书与汉王。汉王折书观看,书曰:

西楚霸王书付刘邦曰:

朕封尔为汉王,坐守西土带甲十万,安享天禄亦当知止;今不自量力侵扰关内,所降诸侯皆猥才庸识不足为御。朕今与尔会战,尔当延颈以试我剑,使尔片甲不归,鱼游釜中!速来出敌,勿自退悔!

汉王回书来日会战。

次日,汉王命魏豹出城十里布下阵势,以为救援,自己却调动五队人马前进。只见霸王前边列两面龙凤日月旗,旗开处霸王出马大呼曰:“汉王出阵答话!”汉王乘逍遥白骢马,与许多随从将佐来到。楚王一见切齿大骂曰:“刘邦!想你不过泗上一亭长,朕封你为汉王,心尚不足,妄动兵马侵朕疆界,你敢与我决战三合,我便束手归汉,如不能战,当受死马下!”汉王曰:“你也不过是个村夫,恃汝强暴,何足与我为敌!”霸王乃拍马举枪直取汉王,舞阳侯樊哙,绛侯周勃,并柴武、卢绾一干众将各举兵器一拥杀来。只见征尘蔽日杀气冲天,霸王精神倍加力敌众将,这时项庄、桓楚、虞子期、季布又各领大兵冲杀过来。三万楚兵凶悍得很,听说汉兵占领楚地,人人拼命死战。汉兵战一合,败一合,战十合,败十合,那项王执一竿火尖枪左右乱搠,无人可当。突然间冲入汉阵挑落数将,竟向汉王马前狂杀过来。樊哙等慌忙拦截,统不是项王对手。汉王没命乱跑落荒而去,众将无心保护汉王,各走各路。霸王同项庄等四将挥动大军尽力追杀,直杀得汉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渠。是日汉兵损失三十余万,睢水为之不流。

须臾楚兵围绕三匝如铁桶一般,汉王回视随身士卒止数百骑,渐近黄昏,汉王叹曰:“吾必死矣,虽腾空也不能出此重围也!”正在危急之际,忽见东南方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黑雾弥空黄尘四塞,周围楚兵皆掩面站立不住,惊惶迷乱四散奔走,汉王见马头前隐隐有白光引路,遂策马前进,行二十里风色渐息。霸王整点三军不见汉王,众军士曰:“大风起后楚兵散失,汉王不知所往。”范增跌足道:“刘邦一定走脱矣!陛下当连夜差人追赶,若不就此时擒住,以后恐怕难遇机会了。”霸王即差丁鲍领三千人马,务要星夜把刘邦追来,丁鲍得令向东南大路追赶。

汉王匹马独行,自思若非这一阵大风,肯定被楚兵所虏矣。正思想间,忽然后面尘土起处,早有追兵到来,当先乃是楚将丁鲍也。丁鲍追上汉王,汉王道:“邦至此不能逃矣!但贤者不相危而相爱也,公如怜我,则当使我远遁,他日得地决不相忘;如不念邦之孤弱,邦即束手就擒也。”丁鲍曰:“今日之事乃君事也,臣不敢废命。王当策马南行,臣发数矢以为追捕之状,使三军不相疑也。”汉王转身即投东南而去。丁鲍拔箭咬去箭头,发数矢而回。丁鲍放了刘邦,谁知后来竟为此事被刘邦斩首!

汉王一路行去,自思距家不远,不如趁便回家搬取老父娇妻,免得落入楚兵毒手。当下驰至丰乡走近家门,但见双扉紧闭外加封锁,禁不住吃了一惊,慌忙查问四邻,都说不知去向。汉王甚是焦急,又恐楚兵来追,立即起行。

刘邦单枪匹马逃到曹州东南二十余里的戚家村时,适与村内一位老人相遇。刘邦下了战马,殷勤地向老人问讯求宿。老人见他容貌不凡,就把他引到家中叩问姓氏,汉王也不讳言讲明实迹。老人说道:“老朽不知驾到,有失远迎!今日里中家中有喜庆事,刚刚喝酒归来,得遇大王尊驾,不胜荣幸。”说着便向汉王下拜。汉王即忙扶起,且转问老人家世,老人道:“老朽姓戚,定陶县人,前因秦项交兵避乱至此,当时妻离子散只有小女随着,权借此地寓居,乱世为人,不如太平为犬,说也可怜。”言下甚是惨沮。汉王饥肠辘辘急欲求食,便向老人说道:“此处有无酒饭可沽?”老人道:“此地乃是僻乡,并无市镇,大王如不嫌简亵,寒家尚有薄酒粗肴可以上供。”汉王连忙说好。老人即传声入内,叫他女儿整备酒饭。不过一时,便有一个二九佳人,携着酒食姗步来前,汉王瞧着,虽是衣衫朴陋,却也体态轻盈,免不得称羡起来。戚女放下酒肴,便向汉王行礼。汉王起身相答,戚女盈盈拜毕转身返入。老人遂与汉王酌饮,汉王连饮数觥愁肠渐放,且问戚女曾否许人。老人道:“小女尚未许人。前有相士谈及,谓小女颇有贵相,今日大王到此,莫非前缘注定应侍大王巾栉,未知大王尊意如何?”汉王道:“寡人逃难到此得蒙留宿,已感盛情,怎好再屈令媛为姬妾哩?”老人道:“只怕小女不配侍奉,大王何必过谦!”汉王道:“既承老丈美意,我即领情便了。”当下解玉带作为聘礼。老人复唤女儿出拜,戚女腼腆出来,含羞裣衽受了玉带。并由老人叫她斟酒捧献汉王,汉王一饮而尽。当戚女斟至第二杯时,汉王就命戚女酬饮,戚女也不固辞,慢慢的把酒喝干,这便算是合卺酒了。戚女复入内取饭出供汉王,汉王吃了一饱。夜色已阑,老人令女儿陪着汉王,戚女马上更衣,跳起了折腰舞。汉王趁着酒兴挽女同宿。戚女已解云情雨意,且终身得侍汉王可望富贵,于是曲意顺承,由他宽衣解带拥入衾中。两情缱绻一索得男,也就是刘如意。戚女想做妃嫔,谁知后来竟为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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