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依旧微拂,偶有雀鸟鸣,却显靛荷山顶俱静甚之。却看蛙儿越水,涟漪慢阔,待那涟漪漫至最后一纹,声音已起。
“既然如此,那我便尝试看看,若……”说至此处,长孙沐却是戛然而止,只最后一字宛如轻喃。却不知在何思,在思何。
虽是听到了长孙沐最后一字,沈鸿宁却是装而未听,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长孙沐,中笛收并之下纤纤细手一抓,将长孙沐闲置的左手抬到了嘴边,还未待长孙沐反应过来便是小嘴一咬。
便是等长孙沐反应过来,那种**且软绵的感觉便又是弥漫了全身,只是这次的长孙沐却已无第一次雨夜下的惊慌,只静静地看着左手手背处的殷红血液逐渐消失,轻动左手尾指,片刻,沈鸿宁轻舔嘴唇,已是停下。
手背上的牙印,整齐且深入,却是不显狰狞。
“不得不说,融了我的花玉后,你的血倒是可圈可点。”沈鸿宁看了一眼长孙沐手背上的牙印,淡笑。
“或许吧。”长孙沐心不在焉的收回左手,牙印仅是红庭气力灌注片刻便已无踪。
风顺之风,荷香弥漫,一时间之下却又是万籁之景,目及眼前妖,衣裙飘拂下,置身画景处。只轻叹一声,长孙沐又是看向了不远处的滇粱城处。
“武乡,武乡,真却武乡,只望,一切安好便是。“
只看眼神渐是坚毅,双拳渐是缓握,业庆天,正蓝。
云从万拨,似烟随风,祇一人影灼灼。悬于云雾之人,远眺靛荷山顶。却只三分即闭眼。
“宁元提,圣果成。却不知……聪慧如你,知下联可接否?”双袖轻甩,待云端两侧消散时,那人影却早已提步而行,竟是短时渐已末了踪影。
此刻靛荷山顶,草叶摇曳。
“书生行备,本妖当略知一二,莫就是一藤箧,二三书,三油伞?”沈鸿宁提气中笛,轻敲长孙沐背上藤箧,提步之时抱以淡笑。
“很粗浅的形容罢了,若真要表达书生行备,这三三两两可远不足矣。长孙沐视之身后鸿宁,扶稳藤箧,话锋一转:涵谷武乡七月可进,而业庆至涵谷步行约两月,我虽是红庭,但却是不准备提气轻功跃行之,你欲何?”
“步行?”
“常说人类书生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妖界行者饮水思源饱复行为止,自是各有千秋。我倒想见识你们人界万物是否有妖界传闻间美妙甚堪,况凭我如今虚浮的妖力,你若诚意不够,我不是要应那红颜薄命一说?”中笛横于嘴边,沈鸿宁这边话音欲落,连绵的脆笛声便已响之四方。
“那便,如你之言。”长孙沐认真的看了眼前的沈鸿宁一眼,沉思几秒随即话不多言正往下山处,传来身后几处脚步窸窣。
笛声不绝入耳,几分初夏,卯末辰初,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