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鹅卵小径已至尽头,长孙沐便是一眼可见那鬼斧神工般泉水造型,泉水喷池之后为一片被朦胧水雾所笼罩之假山,其中藤枝蔓延,竟是夜黑之时也能辨之深绿。
而其蔓延之处,犹有丝丝颜色,想必是泉水浸润之下那百花齐放之景。
仅是粗略一看,此地景色已是远超目前长孙沐所见任一府邸。心中赞叹一声,长孙沐便已将目光移至假山泉水之下那片被群花笼罩之亭间。
只见那亭外站之一女子,亭内安稳坐立一女子,虽夜色渐深,但两者与那群花相映之下,更显美奂。
以长孙沐红庭殿脉的目力,自是能认之那亭外之人,正是午间那轻舟外徐佩佩之侍女,而那亭中坐立之人,想必应是那徐府徐佩佩矣。
心中有了猜测,长孙沐亦不再拖延,身间红庭提气,已是轻声步入那群花之间。
“佩佩姐,他来了。”侍女婉儿小嘴一瞥,淡淡笑道。
“嗯,我已明了。”亭内那靡靡之音依旧,只语言色彩浓烈,似有见熟人之情,又有见许久未曾谋面之人有感。但更多的,竟是有那沉吟羞涩之调。
婉儿倒是眼睛微眨,似懂非懂般努了努嘴。
轻瞥正从群花间不急不缓往之长孙沐,徐佩佩左手轻提陶红茶杯,右手轻盏茶水。
一切,祥和依旧。
良久,盏茶声停,脚步声止。
“我倒以为今夜你不来的可能更大些。”
徐佩佩微启杏唇,言语之时已是将那盏好之茶轻放于对面座位之上。
此时杯中热气微微升腾,倒与那徐佩佩臂间白纱相得益彰。
与午间相似,此时的徐佩佩依旧不以真容视人,只午间是坐于舟间,此刻却是白纱掩面。
“愿君请坐。”
却正当长孙沐欲开口言语之时,徐佩佩已是下文将至,随之右手请示。
知道徐佩佩先前此言仅是微微调侃,且并无深究之意,长孙沐亦是微微点头,抱拳以示之下,已是移座于前。
眼下茶杯精致,茶水平静,长孙沐便是轻轻一瞥,已是将目光移向眼前徐佩佩。眼下佳人虽被白纱朦胧,但依旧可观其协调气质之美。
“鄙人长孙沐,自滇粱而来,参与红庭武乡。”长孙沐微微抱拳以示,短短句间已是将自身名讳等重点一一列出。”其中语气平稳,字句亮节。